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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母親會開心麼,我們能夠相處好麼?”雍凜:“我可以說服他們,那並不是問題。”顧念眨眼:“包括我繼續在門店工作?”雍凜不語。顧念忍俊不禁:“逗你玩兒的!這事根本沒法得出一個結論,咱們求同存異好不好?”雍凜覺得,以自己驕傲的個性,從小到大,都沒向誰低過頭,唯獨對顧念,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但對方非但半點不領情,反而固執地一條道走到黑,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能心狠到這個地步!說白了,她對自己的感情,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深,所以哪怕隨手放棄,也並不惋惜?假若兩人不是因為這個小小的變故而被迫身在同一屋簷下,恐怕早就沒有交集了吧。他的表情漸漸冷漠下來,再不看顧念一眼,轉身回房。顧念坐在餐桌旁邊出神。其實這幾天,讓雍凜反覆想起的問題,未嘗沒有在困擾著她。她不是沒有想過退一步,按照雍凜說的,放棄現在的工作,找一份雍家能夠接受的體面工作,努力討得雍家父母歡心,讓他們接受自己,然而雍夫人的態度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打消了那個曾經有過猶豫搖擺的念頭。但退了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現實總會讓人一退再退。別人也會想:既然你一開始都妥協了,為什麼後面又不肯,是不是在拿喬?是不是在矯情?而當退到面目全非的時候,她還是顧念嗎,還是雍凜喜歡的那個人嗎?雍凜喜歡的是現在的顧念,而不是不斷妥協退讓,最後無所適從的顧念,所以這本來就是一個互相矛盾的命題。無解。顧念輕輕嘆了口氣。所以對不起,我不能退。……明月高懸,這是都市裡難得雲霧稀薄,能見度高的時候,不過除了天文工作者,鎮日忙碌的都市人,已經很少會特意去關注月亮的陰晴圓缺了。顧念的睡眠質量一貫不錯,但今晚又出乎意料做了噩夢,就像前幾天那個晚上一樣,在夢裡心驚膽戰如履薄冰,畫面凌亂快速地切過,令人喘不過氣,醒來之後猶如爬了一座幾千米山峰,累得像條狗,渾身痠痛。下意識伸手想摸鬧鐘,一摸卻摸了個空,顧念朝床頭看去,原本應該是床頭櫃的位置卻空蕩蕩的。好像有些不對……顧念的腦子混沌了片刻,忽然醒過神,騰地坐起來,低頭一看。果然!觸感柔軟細膩,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顧念下床拉開窗簾,大片陽光霎時從外面照進來,她不由得眯起眼睛。再扭頭,旁邊落地鏡中的人,也正回望著她。換回來了?來不及多想,房門已經被敲響。顧念去開門。雍凜穿戴整齊站在外頭,西裝筆挺,五官如刀刻斧鑿,英俊得令人一眼難忘。東方男人穿西裝,對身高身材更有講究,顧念見過的帥哥不少,但雍凜仍舊是少數能將西裝穿出自己風格的男人。兩相見面,彼此都有些失語。這兩天的經歷委實太過離奇,離奇得兩人像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雍凜先開口:“你發現什麼規律沒有?”顧念先是茫然,忽而想起什麼:“每次交換回來之前,我都做了噩夢,昨晚也是!”雍凜擰眉思考:“我沒有做噩夢,但我昨晚夢見自己在海里游泳,被海浪帶著一陣陣往外推,身不由己。”這算是規律麼?兩人都弄不明白。總不能是以後一做夢就意味著交換身體的前奏吧?可那樣根本防不勝防。兩人面面相覷,強勢如雍凜難以接受自己當了三十年的男人,有朝一日上天竟然給他開了這種玩笑。哪怕是一年只有這麼幾天的經歷,哪怕自己已經逐漸適應,但如果可以選擇,雍凜絕對不想再重溫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