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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懂的愚民。偶爾打個小架什麼的,先生也懶得搭理。等他午睡被吵起來時院子裡已經是四仰八叉哭倒一片了,只有六六立在當中,一身彪悍之氣,腳下或坐或躺著三四個孩子,俱都哭得涕淚橫流。先生就要擺擺先生的譜,回屋翻出落灰了戒尺再出來,一本正經站在唐六六跟前,清了清喉嚨開始從之乎者也講起,從黃帝堯舜講到君子坐臥行起,一套套的給六六弔書袋,吊完了問你知錯不知錯?六六怎麼會認為自己有錯?這架也不是他要打的,是大家說打贏了如何如何。順便再唾棄一把這群膿包打不過就哭,女孩才哭鼻子呢。先生便來了句:“放肆!看來你是不肯悔改了!手伸出來!”六六坦然伸手,家裡打他不興打手心,都是抱著打屁股的。先生高舉戒尺,將要落下時六六明白了!一縮一躲再一奪就把先生的戒尺搶到手裡了,再看先生的眉毛眼睛都立起來了,見勢不好調頭就跑,路上把戒尺順手扔了,想著不能回家,就跑姥姥這裡來吃好吃的了。宋佳期聽他理直氣壯的說完,一時也想不出怎麼教訓他。憑心說當她聽到那群孩子跟六六說他這個後來的要把點心給他們吃還不能告訴家裡人時就認為這群臭小子捱打挨的不冤。幸虧六六是個厲害的,要不然吃虧受委屈她都不知道。連她都想打他們了!她自己火就先消了一半,提著出來送到王氏那裡跟壯壯和雙雙在一塊,她轉出來找王氏取經,六六這樣該怎麼教?王氏聽了笑:“你心疼六六,不覺得他錯了?”宋佳期道:“他們欺負六六在先嘛。六六動手也是他們說要打的,要是他不會打,今天捱打的就是我的孩子了!”要是讓一群孩子把六六打一頓,她寧願是現在這樣,六六把人家打一頓。那個先生也不好,不問青紅皂白就要上戒尺,幸虧六六跑了,不然這打捱得也冤!王氏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當孃的心都偏到南牆根了。“那怎麼辦?換個學堂?”她問。宋佳期還真是這麼想的,這個學堂學生拉幫結派欺負新來的,先生又是個不辯是非的。可剛去一天,又是打了架以後就換學堂,她又覺得不好。王氏道:“也不必急於一時,明天還讓六六照去。先生要說什麼了,你就先拖著,等唐宣回來讓他去跟先生說。不說呢,咱們就裝個傻。”宋佳期稀罕了,這還能裝傻?不是說打了半個學堂的孩子嗎?那些人的爹孃還不鬧翻天了?王氏笑了,“六六才多大?不到七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勁?打半個學堂?你聽他吹牛。再說了,你見誰家孩子在學堂捱了打找先生不是的?先生又怎麼會自己去說?”王氏還真說對了,第二天宋佳期讓許方把六六送到學堂,果然什麼事也沒有。那些孩子也不見誰嚷嚷受傷了,先生只是見著六六不高興而已,別的倒沒多說。果然是個個都要裝傻的。宋佳期再問六六,學堂裡的孩子不說個個欺軟怕硬,倒有大半都是的跟風的。有幾個領頭的欺負新來的孩子,他們就跟著,六六把那幾個領頭的打哭了打跑了,他們當然不會再跑來找打,最多躲著六六走。六六成了學堂一霸。宋佳期讓他不許欺負小朋友,不許搶別人的點心吃,不許這不許那的唸了上百條,六六一一點頭答應,轉臉就忘個精光,天天帶著學堂裡他的‘兵’爬房上牆,先生上回在屋裡打盹,他跑進去舀墨汁給先生塗了個大花臉。先生四十多歲的人了,講究個養氣功夫,對著黃口小兒也不過來回顛倒的說‘不堪教化’,他倒是想使戒尺呢,上回讓六六奪走扔了一直也沒找回來,何況聽說六六的爹是個當兵的,再一打聽全家男人都是當兵的,他自然不敢跟一群當兵的講道理了。等唐宣回來,宋佳期自然讓他去跟先生賠個不是。唐宣一身營裡的兵服還沒換下,滾的都是土,手裡掂著把刀,衝著先生咧嘴一笑,先生就一句六六的壞話都沒講,客客氣氣的把他送出來了,回身就緊緊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