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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不舒服,似乎有什麼堵在心口。可臉上卻要擠出笑來,告訴自己要是一會兒他真的這麼說,她一定要笑著答應下來,還要主動去跟段章氏求著帶她去。想是這麼想,她卻覺得自己要哭了。段浩方說:“之前你給我的那個丫頭叫棉花的,如今她年紀也大了,我想把她送出去配人。你看看這麼著成不成?”二姐心裡先是一鬆,一大口氣出去了,緊接著又一驚,心想莫非這棉花又招惹了別人?竟求到段浩方門前來?心中又煩起來,覺得這丫頭的事可真多,真麻煩,只得讓他接著說。段浩方跟她商量著說:“這人家選的還是咱們家裡的,跟著我的那個富貴,人也算老實,前面死了個老婆,如今帶著個兒子跟著弟弟一家住。別的都還好,就是年紀有些大。”原來竟是同一個人,二姐笑著點頭說:“這個人我倒是知道,他的弟媳婦之前求到我門前了,我說這要先問過你才能允了這事,就讓人先回去了。既然你說的也是這麼個人,那這親事倒是能成。”段浩方倒摸起了下巴,笑道:“原來……這小子這邊對我說,那邊讓他弟媳婦來敲你的門,倒是玩得挺花的。”笑著又問二姐,“那個丫頭有沒有過來找你?”不等二姐說就拂掌笑道,“必定是有的!這一家子的人做個事也不商量一下,各幹各的,這下可撞一起了!”二姐陪著他笑了陣,說:“你說那人老實,日後會不會欺負棉花?”她更擔心棉花以前是侍候過段浩方的,怕這男的心裡不痛快,一時不說倒記在心裡,日後不成禍事了?段浩方笑道:“別看他叫富貴,以前是叫狗娃子的。三十多一老爺們天天讓人狗娃狗娃的叫,頭都不敢抬!跟了我之後改了名字叫富貴,也是想帶帶他的運氣。”富貴長得醜,剛生下來就像個小老頭,十幾歲時看著跟三十歲差不多。人都說是他娘懷他時水喝多了,皮泡鬆了,他弟弟倒是長得乾乾淨淨一小夥子。他嘴笨不會說話,別人說十句他接不上來一句,在院子裡是管掃地的。之前段浩方有一回送貨回來,幫著夥計卸東西,扛箱子沒留神險些從肩頭滑下來砸著他,是這個富貴趕上去幫他撐住了箱子,段浩方沒一點事,倒是他扭了肩膀幾天不能幹活。段浩方叫人去看他還送了藥,問了他的事後又叫他過去幫他趕個車什麼的,圖他這把傻力氣。富貴是個知恩圖報的,跟段浩方出去事事走在前面。段浩方嫌他名字叫出來不雅,問過他之後改了這個富貴。富貴美得跟什麼似的,逢人就說他的名字好,富貴著呢。富貴的媳婦是十多年前託媒人從外面帶回來的,他弟弟存了錢託人給他說的親。快三十了才娶了老婆,他那老婆說話沒人聽得懂,沒事就躲屋子裡哭,身上還帶著病。他還特心疼,活也不讓她幹,回回出門還帶個吃的玩的給她。他弟媳婦就說誰找了她家大哥,那才是燒上高香的呢。這媳婦兩年後才願意跟他睡,懷了孩子後富貴只差把她供到天上去了,要星星不給月亮。誰知生二姐和段浩方透過氣了,都覺得這是件好事。段浩方就想趕著過年前把這喜事給辦了,也沾沾喜氣,好歹是個善行嘛。就自己拿了錢給了富貴趕著把這喜事給辦了。棉花穿著紅嫁衣戴著大紅的頭花坐在炕上大哭,給她開臉的呂媽媽直嘆氣:“快別哭了,粉都哭溼了。”一邊讓紅花拿粉來再給她均上。棉花哭得抽噎,外邊貴水媳婦掀簾子進來,一看就笑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她過來先給呂媽媽和紅花蹲了個福才走到棉花身旁,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開啟攤到棉花跟前,上面是一根細細的喜鵲登梅的銀釵,做工是粗糙了點,但一看就是新打出來的,亮鋥鋥的晃人眼睛。貴水媳婦笑著說:“這是大哥求人一定要今天打出來的,讓你戴著進門!”棉花的淚嘩啦一下湧出更多來,哭得腰都直不起來。貴水媳婦給她戴上後,呂媽媽說:“好了,新娘子該出去了,再不出去就誤了好時候了。”紅花笑著拿過來新裁的一塊紅布蓋在棉花頭上,幾人扶著出門,走出去棉花按著貴水媳婦的手說:“我要去給二奶奶磕頭。”貴水媳婦一怔連忙說:“應該的!這是應該的!”呂媽媽和紅花眼神一碰一笑,扶著她又轉回到二姐的房門前。今天棉花出門二姐就讓米妹幾個丫頭把屋子先讓出來一天,好讓她從丫頭的屋子裡出去,這時米妹和青蘿都圍在二姐身旁,一堆人磕著瓜子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