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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紗大約用了一兩左右的金線,可是這一輩子她都不會用它來做衣裳。打定主意回去後就鎖到箱子裡,什麼樣的地方用什麼樣的東西。這樣的衣料做衣裳她可穿不到身上去,別人見了也只是招禍的。另一隻匣子裡是一副瑪瑙鐲子,紅色由淺至深,最深的地方像暗紅色的血。二姐戴在手上試了試,覺得也有些招眼,乾脆一起收了起來。等晚上段浩方回來,她告訴他馮四要走的事。“怕是明天就要走了。”提這個只是藉口,她真正想問的是他們什麼時候回去。段浩方心裡還記著外面的事,聽了就道:“那就等你四舅舅走了以後,我們也回去吧。這次出來的太久了。”她一聽就有些失望,張口想說要是急就讓他先回去,她和孩子再住幾天。話在嘴裡繞了兩圈還是吞回去了,再住多久她也要回段家去,多這幾天又有什麼用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晚上兩人很早就睡下了,二姐懶懶的什麼都不想說,聽了段浩方的話也只是點點頭說明天就開始收拾。吹了燈躺下她就背過身去了。要是不回吳家住,她或許也不會有這個念頭,畢竟在段家這麼多年不都過來了嗎?可她現在是真不想回去,只要一想到回去的事她就不舒服。一邊理智在說早晚要回去的,早幾天晚幾天沒差別;一邊卻想任性的再多住幾天,或者乾脆勸段浩方從段家搬出來,能搬到離吳家近就好了,她就可以常常回來住幾天了。這樣想著卻從心底苦笑起來,就算常回來住又能怎麼樣?她到底是嫁了人的,兄弟也長大了娶老婆了,家裡除了敬泰,敬賢和敬宗都跟她不親。想起馮四,她就忍不住想說不定日後敬賢和敬宗對她也是這樣。沒有吳老爺和吳馮氏,這個家對她來說也不是家了。段浩方知道她不想回去,可這次出來已經有三個多月了,誰家也沒有這樣的,再不回去還不知道大房那邊會說什麼呢。他本想先晾晾她,不能這時再哄她,免得她越來越不知分寸,就像這次似的趁他不在家帶著三個兒子就跑出來了,想想看現在她上頭也沒人能壓得住她了。他剛心裡有點後悔,覺得不該慣著二姐越來越自大,可過了會兒見她還沒緩過來又有些不放心,翻過來試探的把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扳過來,就著依稀的一點光看,見除了有點消沉以外,倒是沒哭。他一時衝動,道:“這次我出去,碰上件事。”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剛才突然想著拿件別的事引開她的心思她就不難過了。“什麼事?”二姐下意識的就問。她這一問,本來想隨便說點什麼糊弄過去的段浩方就決定全告訴她了。原來上回他出去五個多月,手上的貨來回倒騰了幾回,淨賺了兩百多兩,這點錢不算多,跟段家鋪子這些日子賺的差不多一樣。只是段家鋪子那錢是三房分,這個就是他一人獨得了。老太爺放他出去時事先就告訴過他,不管出去做了什麼,賺了多少都要回來告訴他。“我不要你的錢,只是既然你說想出去闖闖,我就要知道你闖得怎麼樣。”老太爺的話放在那裡,所以他回來也一五一十的說了。老太爺聽了以後什麼都沒說,回屋拿了個小匣子出來,坐在他面前摸出鑰匙來開啟上面的鎖,開啟從裡面拿出了幾張紙。他在下面抬頭瞄了幾眼,發現裡面放的都是家裡的房契地契田契一類的東西,應該就是段家的家底了,嚇得他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看。老太爺卻把那幾張紙交給他,讓他下回出去後先去這裡看看。“裡面的東西你清一清,理一理,能用的就用吧。賠了賺了無所謂。”老太爺說完這句話就抱著匣子回屋了。這次他出去後就先去了這幾張紙上寫的地方,這幾張紙全是地契和房契,他原也不知道是什麼,到了地方才嚇了一大跳!那是一片庫房。全是幾丈高的大屋子,一排二十多間。那邊還有人是看房子的,見他來就問他姓甚名誰?他說姓段,結果那老頭就啊呀喊了聲:主家!然後扯著他就去看那些房子,一邊看一邊嘮叨,把這幾年裡賺了多少錢,現在有多少人還租著這裡的庫房,哪幾家是簽了長契,哪幾家只是短租都一一說給他聽。老頭抱怨這麼長時間不來人,他都有些擔心了。不過賬目什麼的都清楚明白,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把段浩方扯去看賬了,足足看了半個月的賬。這老頭是個實心眼的人,不但沒昧段老太爺一分錢,見了段浩方還不停的表忠心,生怕他懷疑他。“主家雖然這些年都沒來,可是我老袁卻一天都沒偷懶!哪一天都是天不亮就去那看著了,那段時候說是有賊人,我夜裡都不敢回家!成夜成夜在那裡守著呢!”老袁頭摸著鬍子說。他五十多歲,揹著一隻手,花白頭髮,兩腿微弓,看著就跟那街邊的任何一個老頭都差不多,其實他身上有點功夫,一路虎頭拳舞起來十幾個人近不了身。不知段老太爺哪裡找來的,幾十兩銀子就簽了個死契,然後就把他放在這裡看庫房,一看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