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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著他娶媳婦生兒子。只要他不來害她的兒子,她就永遠是他的娘。敬齊這輩子都沒走進宗祠一步,一輩子沒看到宗譜上的排行,一輩子不知道自己其實根本不姓吳。他永遠只是敬齊。不是吳敬齊。過完年吳二姐滿十一,吳馮氏笑眯眯的把她叫了去摸著她的頭說:“如今你也十一了,女紅針線學得怎麼樣了?我也不為難你,就給你的小弟弟做件衣裳吧。”吳二姐就傻眼了,她看著吳馮氏觀音菩薩般慈善的模樣,一頭撲過去紮在吳馮氏懷裡撒起嬌來。針?線?女紅?那對吳二姐來說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別說讓她裁衣裳,她能繡條帕子都是吳家祖上積德了。以前她小,吳馮氏身旁多少大事,一直顧不上管她,可眼瞧著十一了,再不教就來不及了,吳馮氏叫來針指婦人問話,那婆子可算找著機會,把吳二姐給貶得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吳馮氏當時就恨不得縫上那婆子的嘴!可是氣消了一想,這事還真不能疏忽了,只好把吳二姐叫來,可被這可心意的丫頭撲到懷裡哼嘰幾聲,吳馮氏這心又軟了,預備好的嚴辭厲語是一句也捨不得說她,只好輕輕拍著她的頭說:“二丫頭,你該學著點了。”吳二姐讓吳馮氏一句話說的沒了脾氣,乖乖的坐在炕頭練女紅,吳馮氏也知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拿了一堆舊衣裳讓她給小兒子縫尿布墊子,雖說針腳粗陋有大有小,可好歹能用就行,拘了她半個多月,吳二姐直嚷著眼都花了手腕子都抬不起來了。吳馮氏拿著她縫的尿布墊子瞧,誇道:“瞧我這閨女縫的,多好!”再好,它也是一尿布墊子。吳二姐讓吳馮氏誇得臊臉,規規矩矩又在炕頭坐在半個月,吳馮氏拿了衣裳樣子要她在小兒子的衣裳袖口領邊接個邊,將一些用不著的舊布或布頭接在袖口領邊,邊指點著她怎麼將針腳藏在裡頭,邊說:“你說繡花傷眼勞神,那就算了。這接邊可簡單,只在袖口這麼鑲上個一兩圈的,又漂亮又省事。”吳二姐聽話將用剩下的邊角布料洗淨抻平,裁出合適大小,然後一件件給敬賢的衣裳袖子接上邊,小嬰兒長得快,接個邊倒省得再做新衣了,顏色花紋配得好也不比描金繡鳳的差,窮苦仔細人家這樣做權把舊衣當新衣哄著自己玩。吳老爺家雖然是地主,可這衣裳也是新三年舊三年,除了外罩光鮮些,裡面的內衣也是補丁東一塊西一塊的。又過半個月,吳馮氏拿著吳二姐給小兒子改的衣裳瞧,又誇:“瞧我姑娘這眼睛利的!我就不知道桃紅跟杏黃接一塊竟是這麼亮眼!”吳二姐笑著不接腔,不一會吳馮氏放下衣裳轉身拿過個針線筐,裡面有一雙做了一半的小虎頭鞋,吳二姐心想要是讓她把這鞋做完,花紋讓她來繡,這鞋也毀定了。哪知吳馮氏也知道她的斤兩,拿了鞋底給她說:“這鞋底我納了一半,可如今年紀大了,力氣倒小了,納得我手痠腕子痛硬是扎不進去針,好女兒幫娘把這鞋底納完吧。”小嬰兒的鞋底子軟,還沒有她掌心大,瞧著就小巧精緻,這活不難也不多,吳二姐痛痛快快的把鞋底納好了,美滋滋的捧著瞧,覺得自己這手藝是長進多了。吳老爺掀簾子進來,一眼就看到二丫頭像個大姑娘樣坐在炕頭做針線,心中大喜,湊過去疼愛的說:“瞧我這姑娘多能幹!”吳二姐剛得意的笑出來,吳老爺接著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穿上我閨女給我做的鞋。”吳二姐這臉就僵了。吳老爺嘛,好歹是親爹,是衣食父母,是她頭頂的天。吳二姐腦子裡閃電般只過了一瞬間就乖巧的笑著說:“立夏前我要讓爹穿上新鞋!”吳馮氏在旁邊坐著眯著眼睛笑,吳老爺大喝一聲:“好!”抱著二丫頭親了親,又掏出一顆手指大小水頭十足一汪綠的翡翠豆角給她,這東西不過兩銀子,可卻能逗自己丫頭笑得像只見了鮮魚的貓兒般兩隻眼睛放光,吳老爺就總愛時不時的掏出個玉啊墜啊的,就為了瞧吳二姐這副可愛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