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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姐捏捏她的手,另一邊也有人上來扶,這隻手卻是生的,吳二姐只虛搭在她的手上,想著是段家的人。那人卻湊上來小聲說:“給二奶奶道福,奴婢是二爺屋子裡的蘭花,二爺給奴婢改了名字,從此後就是二奶奶屋子裡的人了。”吳二姐小小拍了拍她的手算是招呼,這個蘭花聽胡媽媽說起過,據說是段二屋子裡一個能幹的大丫頭。既然改了名說是她屋子裡的人,至少段二是明著把她送給她了。至於內裡真假,日後再看。穿過後堂小門,紅花湊過來說:“奶奶,張媽媽過來了。”說著就讓開,緊接著是張媽媽扶過來,哽咽道:“給奶奶道福!奶奶大喜!”吳二姐小聲應了,張媽媽一邊擦淚一邊扶著吳二姐往新房去,一邊的蘭花頭低低的只看著腳底,時不時的提醒一句奶奶這裡有個臺階,奶奶這裡有個門檻,別的一句多的也不說。雖然是慢慢磨蹭,不到一刻也到了新房,進了院子門就聽見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道:“給二奶奶道福!二奶奶大喜!”蘭花一見青蘿幾人迎出來,立刻閃開位子,青蘿上前接著扶二姐。幾個人擁著吳二姐進新房坐在炕上,張媽媽問:“那邊什麼時候過來人?”蘭花立刻上前答道:“二爺交待過,再過一刻才會過來!”張媽媽點頭道:“這樣也好。”對蘭花說,“好丫頭,你到前面去瞧著,要是太太過來了,你幫著奶奶先迎一迎。”蘭花蹲福道:“奴婢應該做的!這就去!”轉臉就走。張媽媽掃了眼周圍的人,指著七斤說:“你一起去!”七斤把手中的東西往米妹懷裡一堆幾步攆上蘭花跟著走了。米妹捧著東西將裡外屋的門掩上,回來就見張媽媽蹲在腳凳上脫了吳二姐的鞋把她的腳放在手上揉,邊說:“奶奶可累著了?”一邊紅花微微掀開蓋頭,拿著把小扇子給她扇風。青蘿捧著綠豆湯過來說:“姑娘先喝一口,解解暑氣。”吳二姐捧過來把蓋頭掀開一條小縫咕咚幾大口喝光一碗,長出一口氣說:“險些沒悶……!”紅花眼急手快捂上她的嘴,這話才沒說完,嗔道:“姑娘真是!什麼話都亂說!”張媽媽笑著拍了紅花一下,又拍了青蘿一下,說:“你們還不是亂說話?該改口了!”幾個丫頭一窩笑,吳二姐頂著蓋頭也笑,蓋頭一聳一聳的。這時吳家帶過來的一個小丫頭跑進來說:“段家的太太帶著一群人過來了!”一屋子人立刻動起來,青蘿蹲地上給二姐再穿上鞋,紅花給二姐再理一理衣角蓋頭,張媽媽將房門大開,挑亮紅燭。屋外吵雜的人聲傳來,一個丫頭挑起簾子,張媽媽就看到蘭花跟另一個婆子扶著一個穿著深萬字花樣長衫,年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婦人進來,她梳著高髻,髮髻正中戴一副顯眼無比的大花排簪,幾乎跟她的臉一樣長。張媽媽心中暗道這是什麼裝扮?怎麼這麼古怪?她雖是頭一回見,也猜這是段二親孃,不必蘭花提點已擠著滿臉的笑迎上去道:“給太太道福!”段章氏正笑得開心,今日她可真是風光啊!一把拉起這個明顯看著就有身份的婆子說:“都有福!”哈哈笑著拉著張媽媽,身後跟著一群掩口嬌笑看起來像大媽,舉止卻像十八的太太們進去。一屋子人迎進來,見東西都擺得好好的,新娘蓋著蓋頭規矩坐在炕頭,旁邊紅帳低垂,案上紅燭明亮,都讚道:“真是好樣貌!好人才!”段章氏得意非凡,瞧那炕頭上的吳家姑娘,腳都挨不著地,果然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越發覺得這門親結得好,這樣小的新娘子,她就不信兒子能迷上她忘了親孃!青蘿幾個丫頭捧茶端果子侍候這群太太,模樣雖然都不出眾,可勝在有規矩,不多話,個個眼睛看地板,走來走去腳下無聲,也完全不用吩咐,清瓜子皮添茶水眼皮子極活絡。有幾位太太不由得互換眼色,聽說是鄉下大院裡的出來的新娘,怎麼看這房裡的丫頭的□倒像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張媽媽一直站在吳二姐旁邊,有那多話的婦人想問點新娘的事,她都代答,話說的滴水不漏卻不失禮,她天生一副笑眯眯的可親模樣,那些太太倒不怎麼為難她。更兼得幾個丫頭更是殷勤周到,一時這些特地過來名為陪著新娘實際是來下馬威的太太倒說不出什麼不好聽的來。前院裡正陪客人喝酒的段老爺聽人報信說段章氏帶著偏廳裡一群太太去新房了,頓時火冒三丈!他是有點明白段章氏的小心思的,不就是想壓新媳婦一頭嗎?不就是想擺婆婆的譜嗎?不就是因為大兒媳婦不是她挑的也沒在她跟前盡孝心裡不痛快嗎?要是沒吳老爺手裡攥著的那一千兩的借據,他也就由著她去了,可現在不行啊!她在吳家姑娘面前抖一抖威風,回頭吳家再知道了小楊姨奶|奶的事,三日後新娘回門一見吳老爺再那麼一哭,段老爺想到這裡腿肚子就有點轉筋。想到這裡,段老爺上前替下正跟客人敬酒的段浩方,扯著他到一旁說:“你娘去新房了,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