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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汙穢。如果她要對付那個女人,就算那個女人是出身好的良妾,她一根指頭就能掐死她。張憲薇如果說是有什麼沒有想到的,就是李顯對她竟然沒有一點愛意,連身為妻子的尊嚴都不給她存下半點。這是張憲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也是她窮盡腦汁也想不透的。父親那麼喜歡小妾、丫頭,對母親,對她也是尊重的,也是偏向的。不然,她在張家怎麼可能替母親管小妾,替庶出的弟妹說親事?李顯為什麼一點也不在乎她這個妻子?她理解不了,不明白。就像鳥無法理解魚。已經是柳嫂子的良緣哭倒在她的腳邊,面色煞白,淚如雨下。連個丫頭都心疼她,李顯為什麼會這麼對她?再一晃眼,張憲薇回到了十年前。外面的人聲吵醒了張憲薇,良緣一直守在屋裡,見她醒了,趕緊扶起來說:&ldo;太太夜裡醒了一回,這才睡得這麼晚。但也不能再睡了,再睡頭該疼了。&rdo;外面早已天光大亮,看著時辰已近午時了。這半天也沒人到她這屋裡來,所以她才能睡得這麼踏實。她侍候著張憲薇淨面、漱口、梳頭,又親自去給她拿衣服,再侍候她穿上。&ldo;西邊屋裡的炕已經燒熱了,太太到那邊用飯吧。這個屋裡也開窗戶通通氣,散散炭味。&rdo;良緣說。西屋的早飯是擺好的,兩樣粥,一籠白菜餡的小包子,一看就是良緣做的。再有兩盤新炒的菜,一碗炒鹹蛋黃,一小碟香油拌鹹菜。張憲薇坐下來,吃了一半了良緣才進來。她的胃口大開,痛快的就著炒鹹蛋黃吃了一碗稠稠的米粥,四個小包子。還要再吃,良緣不讓了,&ldo;太太小心吃撐著了。&rdo;她快手快腳的把東西都端下去,交給外面的小丫頭再回來。屋裡的張憲薇漱過口,正等著她。不等她問,良緣一件件說給她聽。下聘的事辦得不錯,現在李顯正帶著李克和親家、媒人在外院吃酒,那個女人陪著親家太太在裡間吃。幾年前婆婆死了,李顯就帶著一家子搬到這邊來。原來住的院子舊了,又離婆婆的院子近。乾脆都劃到一個院子裡,砌了道牆一圍,只在年節,或者家中有大事的時候帶著子孫進去一趟,當是報給在天上的婆婆知道。良緣說:&ldo;剛才大老爺帶著大少爺去老太太的屋裡磕頭,那個女人就在門口,沒進去。&rdo;她也不能進去。李顯雖然心裡喜歡她,可不該她去的地方,不該她乾的事,一樣也沒放縱她。她進李家後唯一做的一件出格的事就是替張憲薇下了聘。當年的張憲薇覺得這沒什麼,人家是親母子,一輩子就一回的事,總不能讓人家怨恨她。現在再想,就知道李顯對她有多好了。她待人以寬,待人以誠,回報回來的就是這個。李顯能瞞她一輩子,讓她覺得不生兒子也沒關係,就是因為他一直沒給那個女人太多的&lso;特權&rso;。讓她覺得,李顯還是敬重她這個妻子的。張憲薇記得,當時她也是病了,下聘的前幾天突然天變冷了,她著了涼,歇在屋裡。親家來的時候,她讓人去問候,走的時候,她還讓人送了禮過去。禮單她還記得。張憲薇對良緣說:&ldo;去開箱子,拿兩匹花綾,兩匹花緞,兩匹素布,你再看著添點別的,然後送到前頭去。&rdo;良緣拿鑰匙去開箱子,再和小丫頭把布抱出來給張憲薇看。她從張家起就跟著張憲薇,深知她的心意。張憲薇從不在財物上吝嗇,李克是長子,日後是李家頂門立戶的人。張憲薇待他一向很好,所以先抱出來的是最好的幾匹緞子,正紅描金的牡丹團花,萬字不到頭的花樣。但張憲薇搖搖頭,想了想說:&ldo;我記得上一次買回來的,有兩匹還不錯,跟我做的那件青綾袍子的布一起買的。&rdo;良緣一怔,抱過來之後小聲對張憲薇說:&ldo;太太,這幾匹是次一等的。&rdo;那件青綾袍子是在老太太喪事的時候做的,素面的衣服也不用太好,誰家還年年辦喪事?除了幾件撐門面的,其他的都是撿布店不時興的料子做的,也就是俗稱的&lso;次貨&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