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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朵就行。&rdo;她拔下來一朵。兩朵顯得過於繁複了。良緣皺眉，道：&ldo;太太何苦這麼委屈自己？&rdo;她就笑，&ldo;我哪裡委屈自己了？&rdo;想想趙氏，她才是真的委屈。比起她來，她一是沒有侍候過當姨娘的婆婆，二是沒有被丈夫動過一個指頭。這父子兩個都不是東西。她說：&ldo;你去瞧瞧貞兒，把她和南兒都領過來。先別告訴他們，吃完早飯再說。&rdo;良緣去了，一會兒就領著他們兩個小東西進來。貞兒穿著藕荷色的褂子，下面是白色的長裙，看著又幹淨又可愛。她和李南一前一後進來，她是跑著的，李南在後面牽著她的手，讓她慢一些。兩個孩子比一比，還是李南比貞兒更懂事。她笑著一手拉一個，讓他們挨著她坐下。&ldo;吃飯了。&rdo;她說，&ldo;都乖乖的，一會兒有好事告訴你們。&rdo;&ldo;什麼好事？什麼好事？&rdo;貞兒抱著她的胳膊晃。李南也一臉的好奇。他的臉色不壞，昨天夜裡應該沒有做惡夢。小孩子容易受驚嚇，也容易忘掉不快的事。她疼愛的摸了摸李南，這個小傢伙有點不好意思了。&ldo;吃完飯就告訴你們。&rdo;她說。貞兒對著李南笑，用手指刮臉，笑話他羞羞臉。張憲薇悄悄瞪了她一眼，她就立刻規矩坐好了。良緣帶著丫頭們擺好早飯。有粥，鹹鴨蛋，小饅頭，肉包子，一盤炒青菜，一盤燉豆腐。兩個小的還有一人一碗蒸雞蛋羹。張憲薇總怕守孝他們吃不好，所以每天早上一碗雞蛋羹是一定有的，中午良緣也會變著法的做兩道肉菜送上來。總之，虧了哪個也不能虧了這兩個小的。只是雞蛋羹天天吃，兩個小傢伙都覺得有些膩了，不像以前吃得那麼歡。良緣在那裡哄他們再多吃兩口，張憲薇卻想著是不是要換個方法做。&ldo;換個法子做？&rdo;良緣道，&ldo;雞蛋羹蒸的軟，吃著不費勁，他們的牙肯定沒有大人的硬。煮雞蛋他們又不愛吃。那打成荷包蛋，放點糖？&rdo;張憲薇道：&ldo;那明天就換成荷包蛋吧，多放點糖。&rdo;吃過早飯，她跟他們說是要帶他們出去逛街。&ldo;哦！&rdo;貞兒一下子就高興的要跳起來。立刻又捂住嘴不敢再叫，她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顯得特別機靈。李南卻問她：&ldo;能不能順路去看看哥哥？&rdo;他想哥哥了。張憲薇摸著他的頭說，&ldo;今天沒給曹家打招呼，不好直接跑人家家去。如果你想哥哥了，我讓人給他送信，讓他抽空回來一趟吧。&rdo;李南看起來就沒那麼高興了，不過坐上了車後，行到外面看到路上的人，他就又高興起來了，跟貞兒兩個爭著掀開簾子往外看。路上的行人不算多，昨天下了半天的雨，路邊還有不少積水。從李家出來，拐上大路，車直接往南街去。南街是燕城最熱鬧的街道，街兩旁都是店鋪，賣什麼的都有。張家的金店和李家的興隆記都是開在這裡。良緣在車上抱著李南，她抱著貞兒，隨著車搖搖晃晃的。&ldo;咱們要不要先去店裡看看？&rdo;良緣說。她指的就是張家的金店福壽莊，昨天她才來這裡給家裡的幾個孩子打長命鎖。張憲薇想了想，搖頭說：&ldo;不合適。等他們再大一點吧。&rdo;她摸了摸貞兒的頭，她正好奇的聽著大人們說話。等她再大一點，她就領她去打金釵，給她挑首飾，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李南對這個不感興趣，他一直伸著頭向外看，向前看。張憲薇指著北邊說：&ldo;曹家就在那邊。&rdo;然後他就一直往那邊看，好像想就這麼看到哥哥。帶著孩子出門，當然一定要逛點心鋪。車停在百味居，這裡的點心很出名。張憲薇最喜歡這裡的一種甜鹹味的五仁酥，出嫁前卻更喜歡蜜豆包。人的口味也是一直在變的。她領著孩子們進去，准許他們一人挑兩種點心，每一樣秤二兩。貞兒像張憲薇，一進去就先要了二兩蜜豆包。這種點心像小圓饅頭，圓、白、胖。裡面裝著滿滿的蜜豆，吃慣了以後一眼看到它就會覺得裡面都是甜的。現在張憲薇看到小饅頭時還會覺得裡面是甜餡的。李南看了一圈，試探著挑了蝴蝶酥，良緣過去替他挑了綠豆餅。張憲薇一直看著，很奇怪他為什麼不拿綠豆餅，明明他喜歡吃這個。蝴蝶酥沒見他吃過啊。可能是李單喜歡吃這個。她過去拉著他的手說：&ldo;你替你大哥也挑兩種，然後回家給他送過去。&rdo;李南的眼睛就發亮了，立刻變得興致勃勃。貞兒在核桃酥和花生酥中間為難，她兩個都喜歡。李南挑了芝麻糖，這個應該就是他喜歡吃的了。他給李單挑的是蝴蝶酥和核桃酥。張憲薇讓人稱了一斤的芝麻糖和一斤的白糖糕，拿給良緣道：&ldo;給你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