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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安靜完完全全地喚醒了腦海中那還未曾遠去的記憶,相同的經歷讓黑髮年輕人隱約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頓時手腳冰冷得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覺,不顧小白的阻攔,他手腳並用地急急忙忙爬上了床,踩在床上,探出個身子往外看去,果不其然,在那逐漸升起的海霧之中,他可以看見在緩緩前進的莫拉號不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火光點點。仔細聆聽,似乎還有音樂聲傳來。大半夜的,如此高調,除卻那即將成為待宰羔羊的法蘭基皇家商船船隊,不會再有其他。而與之相比,莫拉號像是無聲的幽靈,靠近得悄無聲息,令人毛骨悚然。商船上的水手們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的悲慘命運,就像是那天晚上在席茲號上喝醉了的水手……一想到這個,蘭多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整個心臟彷彿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變得分外難受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近在咫尺的距離,一聲格外沙啞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ldo;看來迪爾又想玩接舷戰,他就擅長這個,速戰速決。&rdo;小白的聲音響起,那沙啞卻又隱隱約約可以聽出磁性的嗓音,彷彿有無形的魔力一般,讓五臟六腑都在抽搐的黑髮年輕人稍稍得到了緩解。男人說話時,那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蘭多的耳垂,他覺得有些癢癢,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耳廓觸碰到了這時就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的唇瓣,那有些柔軟的觸覺讓他縮了縮耳朵,然而站在他身後的人似乎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他身上還嚴嚴實實地裹著那層厚厚的大被子,像是蟲蛹似的立在蘭多身後,一雙湛藍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窗外所發生的一切……從蘭多所在的船艙往外看去,正好可以看見甲板上發生的一切。黑暗之中,他看見迪爾養得那隻倉鼠十分靈活地順著桅杆爬上去,爬到頂端時,小爪子一揮舞,伴隨著繩子發出&ldo;啪&rdo;地一聲輕響,海風之中,屬於莫拉號的墨丘利海盜旗掙脫了束縛,迎風飄揚。&ldo;這是第一面旗幟,一般是海盜船的本旗,象徵著海盜即將發起精工。&rdo;小白湊到蘭多的耳邊說著,與此同時,那有些粗糙的大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撫摸了下黑髮年輕人的耳垂,蘭多被捏得又疼又癢,想要叫他停手,注意力卻還是被男人說的話吸引了去‐‐&ldo;我今天看見他們一共掛了四面旗幟……&rdo;蘭多想了想,彷彿是受到外面壓抑氣氛的影響,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說,&ldo;還有一枚沙漏。&rdo;蘭多語落,感覺到那把玩他耳垂的大手微微一頓,緊接著,那幾乎放在他肩膀上的大腦袋以近乎於不可察覺的弧度微微點了點頭:&ldo;嗯,沙漏是計時器,一般沙漏倒置象徵著進攻開始,海盜們大概會在沙子流光之前結束戰鬥;至於旗幟,看個人習慣不同,有一些海盜不用那麼多面旗,但是迪爾很要面子,他在意人們對於海盜還有一些&lso;海上紳士&rso;這樣荒謬的名聲,所以,他似乎將古老的規矩貫徹到底了。&rdo;小白語落,蘭多下意識地問:&ldo;什麼古老的規矩?&rdo;&ldo;噓。&rdo;小白放在他耳朵上的手指頭一滑,壓在了他的唇瓣上,而這個時候,蘭多看見在他們的窗外,甲板上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最開始是因為莫拉號的逼近終於被那隻船隊的人們發現,在音樂聲戛然而止的瞬間,歡聲笑語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蹤,莫拉號停止靠近,在船隻停下的同時,蘭多聽見在法蘭基的船隊甲板上傳來了驚恐的呼叫聲。莫拉號的甲板上依舊沉默,只不過在那驚恐的呼叫聲停止後,不知道是誰充滿了嘲諷地冷笑了一聲。蘭多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彷彿在等待著,眼睜睜地看著一場完完全全屬於海盜與被掠奪者之間的殘忍掠奪即將在他眼底展開。壓在唇邊的手指拿開,此時小白挨蘭多很近,近到他幾乎可以聽見他因為發熱而有些粗重的喘息……腥鹹的海風吹過,蘭多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面墨丘利海盜旗迎風飄揚,似乎耀武揚威地向著獵物展示自己的身份。在蘭多的腳下,莫拉號的甲板上所有的海盜都按兵不動‐‐等待了一會兒,似乎是當那皇家商業船隊的甲板上,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海盜即將來臨時,蘭多看見,那還停留在桅杆上方的騷包倉鼠再一次揮舞了下自己的爪子。這一次,第二面旗幟隨風展開‐‐那是一面純白的旗幟。在蘭多的印象中,白色旗幟應當是象徵著&ldo;投降&rdo;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