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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地將繃帶纏上,夜已深,經過了一晚上的驚嚇,蘭多也是筋疲力盡,隨便沖洗了下就倒床上睡覺去了,迷迷糊糊之間,他只感覺到小白似乎真的也跟著上了床,不過男人是小心翼翼地側睡在外側,期間,不客氣地將那因為過於結實而顯得沉甸甸地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蘭多把那手臂推開。小白又搭上來。再推開。再搭上來。再推開。這一次,男人似乎終於不耐煩了,伸出手扣住黑髮年輕人的腰間往自己懷中一摁,聽見對方的背部撞到自己的胸前放出迷迷糊糊的&ldo;唔&rdo;的輕微抗議,黑暗之中,他淺淺勾起唇角,這才彷彿相當滿意地閉上眼進入睡眠。……幾日後。德菲斯廚子一直在醫療船艙裡要死不活地養傷,聽船醫說,他沒怎麼受傷,就是那天喝了太多的海水,又一下子全部吐出來,這恐怕對他的胃部或者腎臟不太好,連續很多天都是半迷糊狀態,高燒不退,如果船不靠岸,他可能也是要沒救了。而蘭多,跳海救上來不該救的人,結果反倒從奴隸升級成了廚子,佔去了船上的一大肥缺,這件事兒讓甲板上挺多水手們感到不滿‐‐哪有人犯了錯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就算了還佔盡便宜的好事?!這完全不科學!於是,就有那麼一兩個人暗搓搓地跑到迪爾那裡,旁敲側擊這事兒不好解決可能會引起大家的怨言,對此,莫拉號的船長大人卻特別淡定:&ldo;不高興他毫髮無傷啊?你們倒是打他啊‐‐喔,害怕他身邊那個小白啊?誰讓你們打不過呢‐‐犯了船規不受罰?誰說的,老子的鞭子不是抽下去了嗎,抽誰身上我可不管‐‐有本事你們也發展個願意替你們挨鞭子的革命戰友?&rdo;迪爾的一番話聽上去極沒有道理。但是在船上,船長的話就是道理的標準。但是迪爾再怎麼是&ldo;道理的標準&rdo;,也攔不住某些人蠢蠢欲動地給蘭多找事兒做‐‐從船長那裡找不到平衡內心的突破口,那些甲板上的海盜們自然就將主意打在了蘭多本人的頭上,這幾天旁敲側擊地詢問他以前是不是跟船長在仔席茲號上有什麼過節,蘭多自己也是個小混混,見他們笑得一臉猥瑣,用腳趾頭都猜到這些人想說什麼,於是皮笑肉不笑地告訴他們:不熟。得到這樣不冷不熱的回答,甲板上的筒子們當然不會滿意。於是某一天,當蘭多正像是投餵豬圈裡的豬似的動作機械麻木地給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海盜們分飯吃時,忽然聽見在隊伍的後面酒桶旁邊傳來一聲哭爹喊孃的叫聲……分發食物的動作一頓,黑髮年輕人揚起眉:&ldo;怎麼啦怎麼啦?誰家媽媽去世啦?&rdo;話語剛落,就有一個一臉橫肉、長著一副倒黴模樣的海盜衝了上來,他一隻手捂著嘴,手指縫間還有血在噴湧而出,另外一隻手上捏著一根生了鏽的細長鐵釘子‐‐蘭多定眼一看,是用來固定酒桶的那種,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就聽見那海盜說:&ldo;你他孃的在水果裡的釘子都不挑揀出來,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們?!&rdo;船上的水果比如菠蘿之類的,在食用之前都會率先插幾枚鐵釘之類的鐵器上去放一晚上‐‐這是在以簡單粗暴的方式給船員補充鐵元素,不知道是誰發明出來的,總之大家都在用。蘭多自然不會蠢到切水果忘記把釘子拔出來‐‐釘子也是很貴的好不好。動了動唇正想說話,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了拉,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到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近在咫尺地響起:&ldo;酒桶釘。&rdo;蘭多掀了掀眼皮子,知道跟他說話的人是小白,笑了笑點點頭說了句&ldo;我知道&rdo;‐‐小白的聲音低,說的話也含糊,海盜們聽不見他說什麼,然而蘭多的聲音卻不高不低,正好能讓他們面前的海盜聽到,於是這貨就瞬間炸了毛:&ldo;你知道?你知道還他孃的不把它拿出來!果然是故意的!我要告訴船長!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rdo;話語剛落,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甲板上的海盜‐‐最開始大家還一臉呆滯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的,他們就一臉恍然大悟,跟著一塊起鬨,簡直毫無演技可言,蘭多啼笑皆非,正準備問這海盜想怎麼樣,卻沒想到這傢伙已經劈頭蓋臉地將一個空酒桶砸了過來!‐‐並不是這夥人忘記了這會兒還躺在醫療室裡的德菲斯廚子,而是在船上,只要不出人命,都算不上是&ldo;私鬥&rdo;,海盜們美其名曰&ldo;拳腿交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