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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印仍舊面色微變,只因他心性堅定之極,非外力所能輕易動搖,剛才那個似鍾似鼓的聲音,不僅是對身體上的震懾,還從耳入腦,如生了根一般,縈繞不去,直到周辰拉他,才恢復過來。前面金鐘玉磬之音不絕於耳,間或靈氣縱橫,顯然正有人在鬥法。周印凝目望去,只見一名佛修和一名道修正在鬥法,兩人實力相當,俱是金丹中期,自然十分精彩。但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卻不是這兩個人。“那個穿白衣服,站在圈子邊上的。”周辰在他耳邊道。白衣人似乎也有所察覺,忽然抬起頭直直朝這邊看過來,目光之銳利,幾乎能洞穿人心。只不過在場都是修士,而周辰二人又隱在人群之中,一時也發現不了什麼。那白衣人長得極俊美,眉間一點硃砂,黑髮挽成髮髻,以玉簪固定,衣袂飄飄,仙風道骨,只有手上一串佛珠,表明了他的身份。實際上,和尚有可能是佛修,但佛修並不等於和尚。當年上古神祗之中,還有菩提、多羅、金剛、釋迦這樣的準聖,雖不及盤古女媧的威力,但同樣屬於上古一脈,他們在諸神所創立的妖心、道心之外,又開創了佛心一派,後來雖然上古神祗隕滅殆盡,但如妖修、道修、佛修等卻流傳了下來。像靈臺寺負責招待香客的僧人,僅僅也只是普通僧人而已,至於真正的佛修,修的是佛心,明心見性,和光同塵,而並不刻意講究剃髮等普通僧人需要嚴格遵守的戒律。然而讓周印感到意外的,並不是這人佛修的身份,而是他看上去也不過元嬰初期的修為,比周辰還有所不如,可五感竟然如此敏銳,一下子就能發現他們的窺視。此時那兩人鬥法已到了白熱化階段,道修的拂塵與佛修的錫杖在空中纏鬥,一時勝負難分,那佛修瞅準機會,忽然出現在道修背後,一掌便要劈下。卻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佛修又驚又怒,轉頭一看是白衣人,臉色倏而漲紅起來。白衣人分開兩人,手又輕輕往左右一撥,如四兩撥千斤一般,半空猶在纏鬥不休的兩件兵器瞬間分開,回到各自的主人手裡。他雙手合什,臉上笑容溫雅醇和,令人如沐春風:“常行於慈心,去除怨恨想,既是切磋,當以平常心持之,清塵,你失了平常心,縱是一時佔了上風,心境卻已輸了。”他雖口吐責備,但言語和藹,如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並不讓人覺得聽不進去,被他提點的佛修果然一臉羞愧。“弟子知錯!”又向與他鬥法的修士歉然道,“在下差點入了魔障,還望道友勿要介懷。”道友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稱呼,道有道的道,佛有佛的道,劍亦有道,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自然就有了各自不同的道。別人打贏了你,卻還跟自己道歉,那道修自然連忙謙遜不已,旁人看在眼裡,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心裡也不由覺得這靈臺寺的佛修不僅修為高深,而且處事平和,十分公正。白衣人又道:“今日切磋便到此為止,貧僧要往前殿講經,有興趣的道友皆可前來聽一聽,若有不吝指點之處,不勝感激。”一個元嬰修士如此謙虛,放眼天下也沒幾個,更何況還身為一寺住持,眾人自然紛紛跟了去,其中還有不少虔誠的信徒。看到此處,周印他們自然也已經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靈臺寺住持,迦葉大師。這裡有必要說一下,太初大陸上除了修士,還有千千萬萬的凡人,修士分宗立派,凡人自然也各有各的信仰,有些人供奉女媧娘娘,有些地方供奉水神共工,而有些地方,也將菩提、多羅、金剛、釋迦這些神祗擺上神壇。人的意志是一種念力,許多人的念力加起來,就能形成一種能量,雖然不像靈力那樣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但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能量,卻能讓修真人受益匪淺。譬如說一個修士在陰氣濃郁的墳地裡修行,跟在一間寧靜祥和的寺廟裡修行,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又譬如說,當年上玄宗要立派,為什麼選了鍾靈毓秀,依山傍水的北斗山脈,而不隨便選一個平原或荒野,這裡面除了山水本身的靈氣之外,還因為在這種環境之中,許多人一起修行,能夠造就一種能量的氛圍,讓門派能夠更好地傳承下去。所以許多修士在意識到這種念力所產生的能量的好處之後,也開始在凡人之中建立自己的影響。上玄宗、天衍宗周圍,都有一些小城鎮,百姓們受到這些宗門的庇護,自然也就誠心擁戴,希望宗門能夠長久存在下去,甚至將這些宗門裡頭一些祖師的畫像供奉起來,這都能形成一種念力。而像靈臺寺這樣的寺廟,信奉的人越多,來上香的人越多,自然對它就越有利,所以無論佛修還是道修,每年都會派一些弟子下山,除了斬妖除魔,還要論道講經,為的就是宣傳本身的宗門道法,讓更多的人信奉它們。現在迦葉走的是高僧偶像路線,他講經的風格很特別,不像別人那樣引經據典,說些似是而非的佛偈,而是透過一些生動有趣,簡單易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