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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人嘆了口氣:“你還要裝到幾時?”身上的人動作一頓:“怎麼看出來的?”唐泛笑道:“自然是出於對你的瞭解,不過方才是怎麼回事?”隋州道:“自從萬通回來之後,就一直想重整旗鼓,南鎮撫司的鎮撫使已經換上了他的人,奈何北鎮撫司這邊,他之前的勢力被袁老大人打得七零八散,一時動不得我,便只好暫時放下身段,希望能以懷柔手段,徐徐圖之。今日他宴請南北鎮撫司的人,希望從我口中試探我對廢立太子的目的,我不想與他周旋,便佯作喝醉,先回來了。”唐泛知道這回事,隋州本質上不屬於朝廷大臣那一撥,他誰都不靠,保持中立,這也是成化帝能對他信任有加的原因,萬通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如果隋州能夠支援他,那麼萬通不僅能夠收回自己原本在錦衣衛裡丟失的勢力,而且還能爭取到隋州這樣一個強援。“他想必給你許了不少好處罷?”唐泛笑道。“那些所謂的好處,我並不放在眼裡。”隋州不以為意。唐泛虛咳一聲,推了推他:“行了,伯爺,人都走了,不必做戲了,去找你的青娘罷。”隋州發出一下輕笑:“你道青娘是誰?”他方才雖然是裝醉,但他今晚確實喝了不少酒,如今一笑,便帶了幾分醉意。唐泛:“我怎知是誰。”隋州:“潤青者,單取最後一字,可不就是青娘?”唐泛:“……”老實說,其實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到這一節的,但不知為何,方才他竟一直沒有想到。以自己的聰明才智,這不太合理啊。唐大人禁不住走神了片刻,等到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又稍稍增加的時候,他才重新回過神來。便見二人的距離越發近了,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連氣息都彼此交纏。在對方這樣專注而無聲的凝視下,唐大人成功地,臉紅了……“你……”他只說了一個字,對方的腦袋就慢慢地往下垂,然後直接挨在他的頸窩上,睡過去了。唐泛:“……”冬去春來,當遍覆大地的白雪完全褪盡時,枝頭也開始綻出鮮嫩的綠色。對於京城人來說,春天最大的變化,就是可以換下厚厚的冬裝,換上更輕薄飄逸一些的春衫。自從萬通回錦衣衛之後,他就發現這裡上上下下已經變了個樣,原先自己佈下的勢力全部被剷除得七七八八,就連南北鎮撫司兩個鎮撫使,竟然都換了人。他心裡把袁彬恨得要死,又不得不從頭佈置,好不容易將南鎮撫司重新換上自己的人,但最重要的北鎮撫司跟南鎮撫司不同,那裡已經成了水潑不進,針插不進的地方。隋州的聖眷不比萬通差,不是他可以隨意拿捏替換的人物,北鎮撫司上下如今全都是隋州的親信人手,萬通沒法來硬的,只能先試探隋州的立場,然後伺機慢慢滲透。萬通看不順眼的人很多,太子肯定是排名第一,但太子他現在動不了,因為皇帝對太子還有心存親情,太子周圍又總有一幫人圍著護著,關鍵時刻屢屢能夠化險為夷,不能不讓人懷疑他是否吉祥高照,有神靈保佑。不過太子動不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動。太子那幾個師傅,天天幫著太子在皇帝面前邀寵,萬通也很討厭,還有汪直這個吃裡扒外的反骨仔,又比如說隋州這種在錦衣衛裡分了他的權的阻礙,通通都是萬通想要除去的人。那天壽筵之後,萬通與尚銘等人就一直在尋找機會,他們深諳打蛇不成反被咬的道理,要麼就不出手,如果出手,勢必得快狠準,力求給敵人狠狠一擊,不能讓對方有反噬的機會。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汪直自從離開京城之後,斷斷續續便在邊塞待了兩年多,期間雖然也曾幾次回來,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換言之,他以前的京城經營的勢力,已經越來越不牢固了。眼看著自今年入春以來,大同的戰事就一直不大順利,韃靼人時不時就前來劫掠一番,跟進自己家似的,明軍卻屢屢失手,不再像之前那樣捷報頻傳了,甚至還小敗了幾場。戰事失利,前方指揮自然難逃其咎,於是就有人提出,總兵王越的指揮有問題,監軍汪直也需要負上責任,這兩個人長期把持大同兵權,早該撤換下來了,即使不換汪直,也應該讓王越和臨近的駐軍總兵換防,免得他們有擁兵自重的嫌疑。一被彈劾,王越和汪直自然要忙著上疏自辯,還要連帶著表示自己絕無貪戀權力的心思,畢竟這世上除了劉吉劉棉花閣老,沒人再有他那麼厚的臉皮,連彈劾都可以裝作沒聽見的。汪直自從上回聽了唐泛的勸誡之後,早就有回京的心思了,聞言順勢就請辭自己的監軍之職,說自己思念在陛下身邊伺候的日子,也思念京城故土,加上這兩年在邊關風吹雨淋,身上舊傷復發,希望能夠回京養傷。殊不知如今京城裡正有許多人,既不希望他打勝仗,更不希望他回京,便在皇帝面前進言,說河套那一帶,韃靼人頻頻入侵,多虧之前有汪直鎮守,所以才能有捷報,現在雖然情勢不利,但是汪直與王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