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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北鎮撫司確實效率奇高,而且能人之所不能,難怪人人聽見錦衣衛幾個字都要聞聲變色。阿冬自小就賣入李家,離開了李家就只能來找唐泛,別無去處。不過唐泛沒有拿捏著阿冬的賣身契,而是當著她的面將賣身契燒掉,跟她說好,將她收為義妹,十五歲之前收留她,十五歲之後如果她想嫁人,也不強留,到時候唐泛自然會拾掇一份嫁妝,給她找一戶好人家。阿冬自然千肯萬肯,當即就改口稱唐泛為大哥,原本沒有沒有姓氏的她,從今往後名字前面也多了個姓氏,唐冬。家裡原本住著兩個鎮日早出晚歸的大男人,家務活通常只能僱短工來幹,就算隋州會燒飯,也不可能天天都有空做,阿冬來了之後,短工也不用僱了,飯也由她燒了,主動承擔起家務活,她年紀雖小,又有些貪吃好玩,幹起活卻也利落,不過兩天,裡裡外外就都煥然一新,還真種上不少花花草草,隋州和唐泛都表示很滿意。唐大人從此過上了不用操心打掃衛生和做飯的幸福生活。那個很可能與白蓮教有關的婦人陳氏的下落還在被追查著,潘大人那邊卻是各種焦躁了。無它,白玉駿馬的下落雖然有了,但是汪直也給潘賓出了個難題。白玉駿馬明明在尚銘那裡,汪直卻非說是自己丟失的東西,可難道潘賓能對汪直照實說嗎?萬一汪直說“尚銘那尊白玉駿馬不是我的那尊,但我的那尊與他一模一樣”,那讓潘賓上哪去變出另外一尊一樣的給他?潘賓原先還疑心汪直這是故意想整自己,但是後來他去打聽了一下,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陣子東廠搶了西廠兩樁“生意”,在皇帝面前狠狠出了一回風頭,再加上汪直出來經營西廠之後,跟萬貴妃的關係就逐漸疏遠,萬貴妃也不再怎麼幫他在皇帝面前說好話,少了枕頭風的效果,汪直就被尚銘壓了一頭。潘賓幫汪直尋找白玉駿馬的事情傳到尚銘那裡,肯定會讓尚銘氣歪了鼻子:什麼意思,這明明是我的東西,你非說是你丟的,敢情成我偷的了!汪直畢竟不到二十歲,年少氣盛,不如宮中那些熬了數十年的宦官那般老成,會想出這種點子來噁心尚銘也不奇怪。兩個宦官爭寵鬥法,這本來也不關順天府的事情,但汪直鬧了這麼一出,連帶把潘賓也拖下水,尚銘噁心汪直的同時,肯定會把潘賓也給記恨上。一想到這裡,潘賓就跟吃了黃連一樣苦,那心情和寒冬臘月裡的小白菜似的,哇涼哇涼。他覺得自己特別命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熬到三品官,結果頭頂大山一座大似一座,座座都得罪不得,這回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早知如此,當初還真不如外調當個四品知府呢,起碼人家天高皇帝遠,沒這些糟心事,舒坦!現在發這些牢騷也晚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誰也不要得罪,把這件事揭過去,兩個死宦官愛怎麼鬥就怎麼鬥,最好都別扯上順天府。但兩全其美的辦法豈是那麼好找的?潘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跟汪直說“您那白玉駿馬找不到”?當然不行,汪直一個辦差無能的摺子上去,彈劾潘賓綽綽有餘。跟汪直說“您那白玉駿馬就在尚銘家裡”?也不行,那就等於得罪了尚銘。跟汪直說“要不別整我了,您要是看尚銘不順眼,就直接去找他死磕啊,何必為難我這個順天府尹呢”?那就更不行了,官場上沒這麼直來直往的,到時候汪直二一推作五,潘賓也沒轍。潘賓簡直都快愁白頭髮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弟。上回唐泛跟著他去赴宴的時候,汪直對他的印象好似還不錯,說不定會有什麼法子。潘賓將唐泛找來,語重心長道:“潤青啊,有師兄在順天府一天,有事還能多照顧你一些,若是我被外放貶謫,到時候上官換人,你自己可要多加留心,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