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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看著怔怔無語的臘梅,忽然問道:“是韓暉?”臘梅微微一震。唐泛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你腹中孩兒的父親是韓暉。”汪直反應更快,一聽唐泛的話,再見臘梅神色,便直接下令:“馬上去將韓暉帶過來!”“是!”西廠的人領命匆匆而去。汪直又問唐泛:“你如何推斷臘梅與韓暉二人有苟且之事?”唐泛這才道:“上回我們來韓家的時候,見到韓早的書童,他說的第一句話,你可還記得?”汪直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記得,他說什麼了?”唐泛嘆了口氣:“當時,韓早的書童一看見我們和韓暉,就說了一句話:大少爺您可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在此之前,韓暉並沒有跟韓早的書童見過面,而這恰恰是最大的破綻!要知道韓暉他自己也說了,他跟韓早兄弟情深,從小看著他長大,結果現在弟弟死了,原因不明,當天還是韓早的書童與他一道出發去宮裡的,韓暉竟會因為林氏將他關起來,就不去盤問弟弟的死因,這不是不合常理嗎?如此說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韓暉對於韓早的死心知肚明,也不想多事露出破綻,正好林氏將人囚禁起來,他也就故作不知了。”“還有,韓暉跟我們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就將話題往林氏那裡引,又藉著見林氏的機會,讓我們親眼看到林氏的性情反覆,以此來證明林氏脾氣不好,在韓家處處皆是敵人,這樣一來,有人因為不滿林氏而對韓早下手,也就很正常了。於是我們一開始,難免會覺得韓早之死,是跟內宅的婦人矛盾有關,尤其還有小周氏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她跟林氏本來就有不小的仇怨,先夫又是大夫,各種條件都具備了。”“但我早就說過,世上許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不做就不錯,多做就錯多,露出的痕跡也就越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韓暉將小周氏所有犯案的證據都準備得整整齊齊,連那根銀針都主動放到我們眼皮底下讓我們去發現,天底下哪有這樣完美的事情?”“然後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我屢屢看到臘梅有個小動作,她不時會用手撫摸自己的小腹。什麼人會有這樣的動作?如果胃部不適,會時常以手撫之,若是頭部不適,也會時常以手按之,那麼小腹呢,難道臘梅是肚子疼麼?可她當時神色分明一切如常,只是看到小周氏被帶走,也不敢上來攔阻,好像生怕被推撞到一樣,若細心觀察,不難有所聯想。”什麼叫不難有所聯想?汪直對唐泛這句看似謙虛的話暗自撇撇嘴。他自認為觀察力也算十分厲害的了,可偏偏當時就沒有去注意到這些細節。又或者說,有些人註定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汪直絕不承認自己會對唐泛表示佩服。那頭唐泛說完這一切,重新望住臘梅:“是與不是,找個醫婆過來把一把脈就知道了。”汪直在一邊涼涼補充道:“那就順便把孩子也打掉了罷。”臘梅這才真正害怕起來,她不停落淚,似乎想要撲過來,卻又被西廠的人死死按住,故而只能望住唐泛,苦苦哀求道:“不要,大人,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的孩子罷,他是無辜的!”唐泛盯著她,又問了一遍:“是不是韓暉?”“……是。”說完這個字,她好像全身失去了力氣一般癱軟下來。唐泛道:“若想得到從寬處理,就將一切原原本本地交代出來。”已經走出第一步,接下來就沒什麼好為難糾結的了。臘梅擦乾眼淚,開始講述她與韓暉認識的過程。小周氏喪夫,臘梅跟著小周氏北上,此時她不過是一個從小門小戶出來,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鬟,與小周氏一道在韓家寄人籬下,雖然再也不用擔心年輕寡婦被人欺負,可韓家家大勢大,內部同樣有不少矛盾。韓家二房的少爺韓暉,知書達理,脾氣溫和,偏偏遇上了林氏這樣的養母,對他諸多挑剔,更覺得他是婆婆派來監視自己的,母子關係十分不諧。臘梅看多了韓少爺在養母面前低聲下氣,戰戰兢兢的模樣,未免對他心生同情,偶爾因緣際會,兩人也會說上兩句話,臘梅情竇初開,韓暉也對這個眉清目秀的丫鬟生出好感。久而久之,兩人就有了男女之情,不過當時小周氏聽了姑母的話,便作主將臘梅與前院管事的兒子訂了親,小周氏自認為這對臘梅來說也是一樁好親事,卻沒料到臘梅早已芳心別許,所託另有其人。臘梅知道之後晴天霹靂,就去找韓暉。韓暉倒不是有意玩弄臘梅,他是想將臘梅正正經經納為妾室的,臘梅的身份當然不可能當正妻,她也有自知之明,能給韓暉當妾室,也算不負芳心了。誰知道上頭忽然要將臘梅許配他人,兩人登時都懵了,這種事情,韓暉是不能去找林氏的,因為他知道養母非但不會幫他作主出頭,說不定還會因為臘梅是小周氏婢女的身份而厭惡辱罵,而韓方雖然對韓暉還算疼愛,可他畢竟是男人,這種內宅之事不好插手,所以韓暉直接就去找了家中主母,也就是韓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