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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州無奈,走過去輕拍著他的背,又遞了茶杯給他:“你過去那二十多年到底怎麼活過來的?”茶水下肚,將那棗糕一併帶了下去,唐泛總算鬆了口氣,打了個哈哈:“本官這種禍害自然是要遺千年的,那老頭我也覺得有些問題,雖然說話顛三倒四,但他看起來更像是裝出來的。”隋州嗯了一聲,等他說下去。唐泛就道:“有幾種可能性。一,那些人是老村長殺的,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太大,我也想不到他為何無緣無故要殺這些人,再說他一個年邁力衰的老者,除非有什麼幫手,否則不可能殺害那麼多人,根本做不到,所以這個可能性暫且放在一邊。”“二,那老頭,甚至是這一整個村子,與那些盜墓賊有勾結,所以千方百計要誤導我們,讓我們往鬼神之說的方向上想。也許那些賊匪盜了皇陵之後,許諾分給村民什麼好處,讓他們幫忙保守秘密,那些被殺的人,都是發現了秘密,想要去告發他們的。”唐泛慢慢地分析道,須臾又搖搖頭:“但這樣也說不大通,我們如今掌握的線索太少,很難一下子猜到真相。”“還有一種可能。”隋州道。唐泛看向他。隋州:“老頭說的是真的。”唐泛揚眉:“你也相信有鬼?”隋州搖搖頭:“不一定是鬼,但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無論那個老村長是真瘋假瘋,他肯定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沒說出來。”唐泛笑道:“先禮後兵,看來還是得錦衣衛出馬了。”論刑訊逼供,天下真沒有比錦衣衛更拿手的了。許多人一聽到逼供,就會想到種種殘忍的手段,但實際上這世上也多的是不必用刑就能讓其乖乖說出實話的手段,這種手段多數用在不肯說實話,又不能用刑的官員身上,此乃錦衣衛不傳之秘,別無分號。如今拿來對付窮鄉僻壤一個老頭,也算是殺雞用牛刀了。隋州道:“先歇息罷,明日再說。”是的,都已經亥時了,自然是要歇息的。外頭靜悄悄的,連雞犬之聲也不聞,想來萬物都進入安眠。但說悄無聲息也不對,起碼不遠處的洛河就不分晝夜都在奔流,河流往前奔湧,使得他們耳邊一直充斥著流水聲,但這種聲音聽慣了也覺得沒什麼,反倒如同將內心各種紛亂年頭都沖刷乾淨了一般。炕上的地方並不狹隘,兩個人躺上去綽綽有餘,唐泛睡裡頭,隋州睡外頭。兩人雖久處同一屋簷下,卻還未有像今日這樣並肩而眠的時候。他們其實都很累了,但累過了頭,有時候反倒難以入眠。隋州聽見唐泛翻身的動靜,便道:“你轉過身去。”唐泛沒問為什麼,依言轉身背朝對方,就感覺自己下巴被對方一隻溫熱手掌托住,後腦勺則被另一隻手緩緩按著幾個穴位。腦袋緊繃的感覺瞬間緩緩舒展,唐泛舒服地呻吟一聲,隨著背後那人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他的也覺得疲憊伴隨著睡意一陣陣地湧上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下半夜,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他走在漆黑的河邊,遠處空曠的原野上高高低低立著許多墳頭,風聲呼嘯而過,伴隨著遠處飄蕩而來的哭聲,那哭聲幽幽悽悽,像是蘊含著無盡的悲苦和怨毒,在原野上縈繞徘徊,又一絲絲地鑽入唐泛的耳朵,令他不寒而慄。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之間,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只覺得心頭從未像此刻這樣恐懼過。他慢慢地轉過頭……唐泛渾身一震,驀地睜開眼!“別動。”隋州在他耳邊低語,手臂正橫在唐泛腰間。聽到他的聲音,唐泛因為噩夢而狂跳的心逐漸安定下來。但他很快發覺,那股若有似無,令他渾身不自在的哭聲,並非是在夢裡,而正從外頭傳來!那股聲音乍聽上去,就像是女人在哭,但是仔細品味,又好像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在哭,而彷彿有無數個女人,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從不遠處傳來。她們興許是遇到一件極其悲痛的事情,又或許是經歷過什麼慘不忍睹的遭遇,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悲慼,怨恨,詛咒著,這樣的感情從哭聲中透露出來,在悽清的夜裡更顯荒涼。然而大半夜的,村子裡的人早就睡著了,外頭除了莊稼,就是兩座帝陵,哪裡會有女人在外頭哭?這分明不是人。在沒有親耳聽到這股哭聲之前,唐泛也覺得老村長和其他人的描述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但是此刻,他才算切身體會到這種感覺了。那哭聲中包含著的深切的怨毒和悲慼,有時尖銳而高亢,有時又低沉而冷寂,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剜進了骨肉裡,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發出來的,令人毛骨悚然,又避無可避。今夜的風似乎特別大,颳得門窗砰砰作響,那哭聲也順著風聲不斷地吹進來。唐泛已經冷靜下來,這不單單是因為有隋州在身邊,而是平日裡固有的冷靜鎮定的性格又回來了,正是憑著這種性格,從前他獨自走南闖北,遊學四方,也曾經無數次歷經危機,最後又轉危為安。他側耳聆聽了片刻,腦袋微微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