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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結實的胸膛劇烈起伏,彷彿很想罵娘。&ldo;睡覺!&rdo;單超惱羞成怒道,爬上床,用力把謝雲按在自己懷裡,不由分說矇住了他的眼睛。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沒日沒夜地煎熬,忽然一下身心都放鬆了的關係,翌日單超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了。聲聲鳥叫伴隨著陽光透過窗欞,單超伸了個懶腰,忽然直挺挺坐起身。謝雲呢?&ldo;謝統領呢?!&rdo;單超衝出臥室,一把抓住早已守候在外的管家。&ldo;哎喲‐‐&rdo;管家苦著臉:&ldo;一大早上謝統領就出去了,死活攔不住,看樣子也不是回禁軍統領府。小的派人追在後頭,眼見著像是進了宮……&rdo;進宮?天后被幽禁,謝雲自然成了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長安城中指不定多少人恨他恨得牙癢。尤其小皇帝逼迫單超出兵不成,指不定要拿謝雲做什麼筏子,這個骨節眼上進宮幹什麼?!單超煩躁不安,在屋內轉了好幾圈,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忽然他站定腳步,想到了某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今日是天后的生辰。清寧宮已不復往日的金碧輝煌。雖然雕樑繡棟仍在,飲食供給應該也不會少到哪裡去,但天后當權時炙手可熱的盛景已經不再,現在門可羅雀的冷清景象,讓這華美宮廷透出了難以言喻的淒涼。 單超揮手屏退侍衛,踩著荒煙蔓草的花園來到迴廊前,站定在門後。房門虛掩著,內裡是一間冷清側殿。陽光似乎從那幽深的空間中褪去了,空氣中只餘下微微浮塵,桌案邊投下兩人狹長的身影。&ldo;……高麗遺民尚不足懼,新羅暗藏之禍心才是安東屢屢不平的根源。然而眼下吐蕃壯大,西北威脅日益加重,來日若有一天兩邊開戰,局勢於我大唐極為不利……&rdo;天后鏗鏘有力的聲音迴響在殿堂裡,謝雲抬手為她斟了杯白水,面色蒼白如雪,手指微微顫抖。&ldo;權衡當前大局,應是迅速打殘新羅,接受和談,再將兵力部署在安西、安北一帶,伺機鞏固安西四鎮……&rdo;&ldo;應遣何人為帥呢?&rdo;謝雲嘶啞道。天后沉默片刻,說:&ldo;薛仁貴。&rdo;單超跨過門檻,抱著臂膀靜靜立在門扇投下的陰影中。殿內兩人都看見他了,但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沒有投去絲毫目光,只聽謝雲道:&ldo;薛帥自大非川唐軍盡墨後便貶職為民了,如今是要起復麼?&rdo;&ldo;大非川一役落敗,原有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因素,力排眾議任命郭待封為副帥的先帝也難逃其咎。而薛仁貴雖受發落,卻也不能無視他在戰術方面的精到之處,這次起復後必將感激涕零,加倍竭誠。&rdo;天后略一沉吟,又道:&ldo;可封他為雞林道總管,遣軍十萬,經略高句麗故地。&rdo;&ldo;小皇帝不聽怎麼辦?&rdo;單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天后並未回答,眼底浮現出嘲諷的笑意。&ldo;長安世家多有酒肉紈絝者,充斥朝堂,為官做宰,小皇帝偏信乳母之子及韋玄貞等人,而戴相、張相等人相繼老去,治國能臣青黃不接……&rdo;天后打斷了單超,說:&ldo;可在會試後加一道殿試,對貢士親發策問,決定任命,可一舉破除戶部的繁文縟節和種種貓膩。另外除進士科外,亦可設立武舉,主考舉重、騎射、步射、馬槍,副之策略,考校四書。&rdo;謝雲站起身,退後半步,示意單超過來。&ldo;……&rdo;單超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坐在謝雲剛才的位置上,和武后面對著面:&ldo;可遣存撫使巡撫諸道,推舉有才之人,不問出身親加接見,量才任用,甚至增加一道試官制度來考校賢能。&rdo;單超一邊思索一邊緩緩地道:&ldo;如此一來,寒門亦能出貴子,勢必能吸引天下士子歸心。&rdo;他盯著武后,卻見她笑了笑,神情中並沒有任何反駁或肯定,良久才嘆了句:&ldo;……真是親生的。&rdo;武后站起身,快步走到設在殿內的紙筆桌案前,拿出了一卷厚厚的奏摺,丟在單超面前。單超眉頭緊鎖,只見那奏摺上字跡凌厲小巧,分明是武后親手所書,第一行便赫然是:勸農桑,薄賦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