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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氣性相合,眼下不用多說,只能用單禁衛了‐‐在下斗膽,取血需要安靜清潔,還請皇后殿下率其餘人等暫且迴避。&rdo;那銀管兩頭都連著淡金色的針,赫然是定魂針所用的秘金,整個東西看上去異常古怪。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都遲疑著不肯動,有幾個人甚至衝動地上前還想說什麼;但緊接著就被皇后制止了:&ldo;都退下!&rdo;&ldo;皇后娘娘,我們……&rdo;武后微微喘息,片刻後道:&ldo;聽明先生的。&rdo;皇后雖然擔憂至極,但當初親眼見明崇儼一根針治好了皇帝的頭痛宿疾,只得吩咐左右都退下,自己也退出了房間。親手將門扇合攏前,她抬眼從縫隙中一瞥。只見單超跪在床榻邊,一條胳膊已被明崇儼紮上了金針取血,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抓住了謝雲垂落在身側的,冰涼白皙的手。‐‐從屋外的角度看,那分明是個掌心相貼,無間無隙的姿勢。武后眼底閃過錯愕、震驚、難以置信的光,但緊接著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地,輕輕合攏了門。&iddot;咔噠一聲輕響,屋內重新陷入了安靜。謝雲的側影湮沒在陰灰裡,甚至連嘴唇都泛出淡青,睫毛在眼瞼投下一圈扇形的深黑。明崇儼將銀管另一頭的秘金針刺進他手肘內側,擦了把汗,忐忑道:&ldo;這……這樣應該沒問題了,且看吧,若有不適你立刻告訴我……&rdo;單超卻充耳不聞,將內力源源不斷從掌心灌入謝雲虛弱的經絡中。他所有的視線和聽覺,所有的感知,都集中於床榻上這安靜的側影。彷彿此刻這世上除了血脈相連的他們,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事物存在。所有怨恨、嫉妒和痛苦都在此刻化作飛灰,漸漸沉寂在了更為冰冷的絕望裡。明崇儼從袖中抖摟出大大小小的瓶罐,揀了幾隻開啟,將藥粉混合著宮中秘製金瘡藥,依次灑在謝雲左肋的創口上。那藥粉也不知是什麼做的,只覺滿室清香撲鼻,竟然將濃厚的血腥都蓋去了不少;原本已經漸漸減緩的血流逐漸凝固,片刻後終於被厚厚一層藥粉徹底壓住了。&ldo;好了,只需將血徹底止住,剩下的就……住手!&rdo;明崇儼嚇了一跳:&ldo;可以了!你不要命了嗎?&rdo;他伸手去奪銀管,單超卻護著手臂,閃身不讓他中斷輸血‐‐極其迅速的氣血流失已經讓他很難起身了,剎那間腳底還踉蹌了下,幾乎摔倒在地。明崇儼道:&ldo;我沒有叫你把所有血都抽乾給他!快停止!&rdo;&ldo;……沒事的,&rdo;單超固執道,唇角已乾裂灰白,整個人憔悴不堪,唯獨一雙眼底卻閃爍著不同尋常的、賭徒般亢奮精亮的光:&ldo;沒事的,沒關係……我還可以……&rdo;&ldo;你會死的!這樣有什麼意義?&rdo;明崇儼拂袖大怒,還要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什麼,猛地轉過身。只見床榻上,謝雲不知何時已微微睜開了眼睛。&ldo;‐‐謝統領?&rdo;明崇儼一步上前,在他身後單超也動了動,但似乎腳下突然墜了千鈞之重,竟又硬生生停住了。明崇儼關切道:&ldo;你沒事吧?&rdo;謝雲的目光隱藏在眼睫後,渙散、恍惚而不清晰,也許是被輸了血的緣故,薄冰般脆弱的肌膚下隱約透出幾絲血色,彷彿稍一觸碰便會化作千萬龜裂的碎片。他還沒有度過最危險的時候。這個掌握著北衙數萬禁軍,隱藏在無數神秘殘忍的流言之後,立於帝國權力之巔的男人,明明應該是刀鋒般堅定、冰雪般冷酷的。但此刻他看上去單薄而虛弱,似乎只要伸手按住那纖細的咽喉,稍微一捏,便可輕易置他於死地。明崇儼俯下身,但被謝雲抬手擋住了。&ldo;……&rdo;安靜的房間裡呼吸異常明顯,在兩道目光眼錯不眨的注視下,謝雲收回手,轉向自己左臂,費力而不容拒絕地,將針頭拔了出來。明崇儼動容道:&ldo;統領!……&rdo;哽咽如同破冰,從凝固的空氣中緩緩滲了出來。單超大口喘息著,用拳頭堵住嘴巴,寬厚結實的肩膀止不住顫慄。&ldo;……你走吧……&rdo;謝雲一字一字,輕而沙啞地道。單超猝然上前,發著抖抓住了他的手,單膝跪在了地上:&ldo;不!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