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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啊啊‐‐!&rdo;&ldo;公主,公主!&rdo;帳篷裡尖叫四起,侍女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滿地都是被撞翻的桌案擺設。莎達麗整個人幾乎僵了,驚駭的目光離開腳下尚自冒血的屍體,轉向帳門外‐‐只見遠處戰馬上,單超收回了放箭那一瞬間的姿勢,漠然轉過了身。刀光箭雨和震天喊殺聲中,他就像是一尊守護神,堅不可摧,所向披靡。馬賊的攻勢很快被訓練有素的將士壓制住,繼而被迫撤後,退向了沙漠深處。但單超沒有遵循窮寇莫追這句話,而是下令全軍追擊,務必將所有馬賊絞殺殆盡‐‐他知道沙漠中一切都離不開弱肉強食這個原則,只有將膽敢來進犯的馬賊全部殺光,才能震懾一路上其他蠢蠢欲動的宵小之徒,令他們知道害怕。戰場很快推向遠處,營地中只留下了滿地的馬賊屍首和被砍翻的戰馬,濃烈的血腥撲鼻而來。莎達麗鼓起勇氣,從帳篷中探出身,向遠方張望了下。&ldo;公、公主……&rdo;侍女戰戰兢兢地追過來,卻不敢出帳篷,躲在門裡小聲叫道:&ldo;快回來吧公主,單將軍說了,不、不能出去……&rdo;&ldo;馬賊已經被打跑了!&rdo;莎達麗低聲呵斥:&ldo;別出聲驚動阿爸,噓!&rdo;侍女不敢作聲,莎達麗眼珠轉了一圈,終於某種突然升起的渴望化作了勇氣,讓她捏緊了手中的刀柄。莎達麗跑去帳篷後,果然看見有戰馬拴在那裡,便上去砍斷了韁繩,熟練地爬上馬,喝道:&ldo;駕!&rdo;從營地向外,廝殺一路向沙漠深處蜿蜒,沿途不時可見或身首分離、或中箭喪命的馬賊屍體。莎達麗的馬速風馳電掣,約莫半頓飯工夫後,終於猛一勒馬韁,停在了沙漠中的巖山之側。只見不遠處遍地是血,將整片黃沙染成了血紅。騎兵在空地上圍成一圈,人群中除了被剖腹的馬匹和零散的屍首,還豎著五六根木柱。每根木柱上都反綁著一個馬賊。單超提著長劍,翻身下馬。莎達麗意識到了什麼,瞳孔急速放大,猛地捂住了嘴!馬賊也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是什麼,有的拼命掙扎扭動,有的歇斯底里吼叫,還有的用最惡毒最下流的詛咒尖利叫罵;但不論他們作何表現,單超俊美的面孔都毫無一絲波動,彷彿被冰冷生硬的面具隔開了,窺不見內心的任何情緒。他手起劍落,喀嚓! 陰雲清寧宮,外書房。&ldo;于闐國王沙漠遇襲,定遠將軍單超率兵將五百迎戰,斬敵逾二百, 血洗馬賊幫, 目前已行至邊關。&rdo;謝雲逐字逐句看完,放下了千里加急線報。書房裝飾雅重富麗, 雖已是深秋季節,琉璃盆中卻簇擁著大朵大朵翠玉花蕊的白牡丹。珍珠簾外玉簟冰綃、紅紗錦罽, 黃金獸頭中緩緩吐出價值連城的龍涎香,和著東首一道柔和沉婉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飄散:&ldo;血洗二字表述不清, 本宮已罰過來使了。後來再問, 說是來襲馬賊共二百一十二人,已全被誅殺,馬賊首領及其親信俱被斬首……&rdo;&ldo;其中一人因為砍傷士兵, 被定遠將軍一劍剖為兩半,馬賊幫無一倖存。&rdo;武后頓了頓,道:&ldo;本宮確實沒想到單超的行事風格已變成這般了,你覺得呢?&rdo; 謝雲端起茶碗,低頭吹去熱氣,眼神在白霧中朦朧不清。半晌他喝了口茶,說:&ldo;八年足夠改變一個人了。&rdo;&ldo;唔,你說得也有道理。&rdo;武后失笑道:&ldo;貞觀十七年本宮初遇當時剛被封為太子的聖上,和八年後從感業寺再度入宮的心境相比,也是天翻地覆的不同了……何況是駐守邊關、沙場歷練,見慣了生死的八年呢?&rdo;&ldo;‐‐概因血脈相連之故。&rdo;謝雲淡淡道。武后略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謝雲側坐在案後,眼簾微微垂落,只見眼梢上挑的弧度深刻明顯,而抿緊的唇角又完全看不出一絲緩和。&ldo;你是在褒獎他麼?&rdo;武后問。謝雲沒有回答。&ldo;自從封禪那年武道大會之後,這還是本宮第一次從你嘴裡聽見單超的好話呢‐‐你非要叫他跟薛仁貴上青海前線那次,本宮只當你這輩子定要叫他死,還想著找個時機,好好給你師徒倆開解開解。&rdo;武后望向謝雲,目光裡帶著難以發覺的試探,卻只見他一搖頭:&ldo;不用了。&rdo;短短三個字簡直斬釘截鐵,緊接著他抬手按了按自己心臟的位置:&ldo;我這裡的舊傷,只要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