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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珍哥道：&ldo;回娘娘，我不挑嘴，挑嘴了爹要打。&rdo;玉姐聽了便笑：&ldo;小時候兒是不該挑嘴。吳六兒記著了，去問問他們旁人有沒有忌口的。人家將孩子送了來，總不好叫他們吃不合口的飯菜。&rdo; 吳六兒忙應下了：&ldo;小人出去了便一一詢問。&rdo;玉姐又說一回話，看天色不早方打發吳六兒伺候章哥領諸伴讀往東宮去了。‐‐‐‐‐‐‐‐‐‐‐‐‐‐‐‐‐‐‐‐‐‐‐‐‐‐‐‐‐‐‐‐今日是常朝，散得略早些，九哥卻不歇息，親攜了丁瑋之手，邀他同乘，一齊往東宮而來，以示尊師之意。九哥將臉面做足，丁瑋自也心中感沛，想著必要將章哥教成個聖明太子，方不負官家這般厚愛。這番話兒說出來好似官樣文章，實是丁瑋心中所想，如今只放在心裡，暗暗使力而已。九哥自東宮歸來，李長澤又求見。梁宿退後，政事堂裡依著資歷，便是李長澤打頭兒。李長澤再不好一言不發，只得硬著頭皮頂上。他來卻是與九哥說修路的事：&ldo;商人重利，拼了性命多運貨物，路修好了不二年，便叫壓壞了。官道有朝廷撥款又有驛卒，倒好養護，這商路修的錢都是擠出來的，壓壞了還須籌款來修。&rdo;九哥道：&ldo;卿有何策？&rdo;李長澤猶豫片刻，道：&ldo;收過路費，專用這一筆款子來養護道路。&rdo;九哥道：&ldo;這須斟酌，如何收，收多少，總不好按著人頭去收。&rdo;李長澤道：&ldo;臣是有些個章程，只是……這些有些兒是……褚夢麟提的，臣不好欺瞞官家。&rdo;九哥聽著褚夢麟三個字，眉頭便緊鎖，道：&ldo;天下之大，再沒程來。國家出了土地又出了銀錢修商路，這使的人總要出些個錢來養護。&rdo;李長澤原本緊繃著的一張臉兒便鬆了下來，他也不想褚夢麟回來，翁婿兩個不說撕破了臉也是隻差一層窗戶紙，看九哥厭惡褚夢麟，李長澤只有開心的，沒有不開心的。 蟬蛹話說，李長澤自九哥處聽其話意，並無起用褚夢麟之心，便放下一顆心來。雖說朝廷官員大半是讀書人，好歹都有些公正之心，然在朝堂行事，總免不了些個約定俗成。凡事一旦皇帝與首相皆不反對，除非激起公憤，否則此事便算是定了。洪謙之任命，便是因九哥提議，時任首相的梁宿並不反對，故而成行。眼下不用褚夢麟，亦是官家與首相的默契使然。李長澤心頭大為快意，腳步也輕快上幾分，回往政事堂說：&ldo;官家已允此議，命我等議個章程出來。&rdo;田晃伸頭看了一眼，道：&ldo;這卻是先前不曾做過的，非特要議如何收這稅，還要議一議由何人來收哩。&rdo;靳敏道：&ldo;此事卻是不小，眼下只是數州郡，待日後商路修得長了，單是收稅之人便要不下萬人。這些個人由誰來管，又要設官，既設官，又要發俸祿……&rdo;餘下兩個心頭都是一沉，眼下國庫倒有一小半兒是因發官員俸祿而空的，既有官員，又要有子弟受蔭職，好似滾雪球兒一般，日後不定又是個吃錢的龐然大物。凡這等冗官冗員，增時好增，裁汰之時卻並不好裁汰，否則政事堂便不須如此發愁了。朱震道：&ldo;丁太傅授課未歸，不如等他來公議。&rdo;李長澤點頭道：&ldo;該當如此。&rdo;肚裡卻又打起腹稿來，縱是公議，他這新任的首相，也須有個大致章程才好，否則一問三不知，委實難堪。田晃咳嗽一聲，執起一份奏本來遞與李長澤：&ldo;李兄還是先看看這個罷。&rdo;李長澤滿目狐疑，田晃只作不曾看見。李長澤接了來一看，卻是彈劾褚夢麟的，登時麵皮漲紫，怒道：&ldo;斯文掃地。&rdo;原來這褚夢麟自罷職歸鄉，卻不是個能閒得住的人，正所謂囊錐露穎，好似身上拴著面銅鑼，走到哪裡都要帶出些兒響動。褚夢麟為官多年，頗有些產業，不幸家中人口眾多，花錢的人更多。原先生計不愁，乃是因他做著官兒，又有個為相的岳父，是以人皆與他方便。如今他得罪了老岳父，連妻兒都不與他一處住了，他又不肯逐了姬妾認個錯兒，鎮日裡攜著姬妾胡混，如此下去，有何出頭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