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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又將此言說與九哥：&ldo;你那處，連書童兒這些個人都不好帶哩，也好看看哪些個真心、哪些個假意，哪些個用心、哪些個胡混。&rdo;九哥道：&ldo;還是大姐想得周到。&rdo;玉姐道：&ldo;卻是我拖累你哩，慈宮原與你無隙，是我……&rdo;一語未畢，卻叫九哥皺眉掩了口兒：&ldo;我不知可與那等亂國婦人有甚親近之處。&rdo;玉姐臉上一紅，兩片唇輕輕顫著，拂著九哥自掌心一路癢到了心裡。 宮中服喪與宮外稍稍有異，也是如今守喪已不如早年嚴謹。齊衰也不須真個穿一年麻衣、孝服，是以只備些素色衣衫而已。及入宮，禮拜長輩，卻只有官家、慈宮與中宮而已，淑妃處九哥則言：&ldo;當避諱。&rdo;竟不與淑妃行禮。將慈宮與淑妃氣個倒仰，皇后心中未免快意。官家妃嬪並不多，除開皇后淑妃，餘下不過二、三才人，自也當不得太子夫婦之拜。拜見之事，便如此草草收尾。非因慈宮與中宮便要就此忍氣吞聲，蓋因太子夫婦初入宮，不好鬧大，只好冷著，再想辦法。東宮僚屬不常備，然梁宿等實忍不下陳氏，因言九哥未及冠，一口氣為九哥配了三位狀元講經[3]，並添護衛人等。又奏陳簡選東宮服侍人等，竟是攛掇著官家不經兩宮之手，安排了些個家世清白的宮女與老實宦官。狠扇了兩宮一記耳光，讀書人發起狠來，真是旁人所不及。外臣將能做的便都做的，餘下便要瞧這年輕夫婦如何行事了。內外都捏著一把汗。太子以初入宮禁，有諸多事務須學為由，除開五日一請安，餘時皆刻苦讀書，又禮賢下士。三位狀元喜不迭，回便言九哥這好。三人皆是禮法大家，頭回相見，乃是太子見師。九哥禮服未至，因得著官家賜的舊衣。禮畢，便由牽頭兒的戴銘提醒九哥：&ldo;太子今過繼，於官家為子，與先薨諸王為弟。為兄弟當服齊衰。&rdo;九哥肅容道：&ldo;因禮服未成，衣裳正趕製間。太子妃倒好與我在外間收拾了幾件素服帶來。&rdo;戴銘三人眼中均有欣慰之意，暗道畢竟是士人之女，行動有方。‐‐‐‐‐‐‐‐‐‐‐‐‐‐‐‐‐‐‐‐‐‐‐‐‐‐‐‐‐‐‐‐這位行動有方計程車人之女卻在次日在慈宮處吃了個閉門羹‐‐慈宮稱病。太子可五日一問安，太子妃卻頂好日日往陪伴慈宮、中宮。玉姐與這兩位恰是冤家，皇后孃家能拿得出手的兄弟叫洪謙給參成了白身，慈宮叫她坑了五千餘兩金子，將慈宮私庫存金搬了一大半走修了書院好邀名，慈宮終明白甚叫&ldo;藉寇兵而賚盜糧&rdo;。又，九哥做太子，打破了慈宮算盤，太子不在眼前，正好有個太子妃。正可為難一下。慈宮稱病，大門緊閉，太子妃等是不等？侍疾是不侍？皇后心中快意，她與慈宮不同，縱七哥做了太子，娶的也是原侯女兒，與她有何干系？孝愍薨後，兩宮間隙也生，待二王齊逝，兩宮說是彌合，實則差異仍在。慈宮與九哥是死敵，天下皆知慈宮中意七哥，皇后止與玉姐不合，九哥終要喚她一聲&ldo;娘娘&rdo;。縱九哥在位，扳倒了玉姐，與慈宮摘開了，再擇個可意的姐兒嫁與九哥，皇后較慈宮更有退路。皇后只管坐山觀虎鬥。不想玉姐不叫她如願，急請：&ldo;我年幼，尚不知宮中事務，娘娘可宣了御醫了？否則慈宮有恙，我等皆不安心。&rdo;皇后叫她推出頂缸，卻不得不出頭兒去問：&ldo;可宣了御醫？&rdo;慈宮執事人等不好拂了皇后面子，只得說宣了，御醫只說鬱結於心。慈宮甚人都不想見。皇后故意要等，好叫玉姐不得不陪，她站著，玉姐總不好坐。不消片刻，又作搖搖欲墜狀，慈宮執事便設了座兒請她坐：&ldo;休叫慈宮曉得了掛心。&rdo;卻不與玉姐設座。哪料玉姐上來一把握著她手臂，言辭懇切：&ldo;娘娘，娘娘一片孝心，豈不聞&lso;小受大走&rso;？若因長立而有個不湊巧兒累著病著了，慈宮醒來豈不傷心？又是陷慈宮於不慈也。此是聖人教誨，慈宮醒來也只有說娘娘懂事的。請娘娘回宮歇息。&rdo;皇后看她這樣子便咬牙，一個字也說不出，臉都叫憋紅了，眼睛直瞪著。玉姐伸掌往她面前一晃，急切道：&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