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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道：&ldo;可不敢勞動媽媽了，我姐兒挨一遭扎就夠了。&rdo;王媽媽領了兩人回去，一個扇了幾巴掌，拷問起來。兩個大口叫冤，王媽媽冷笑，指著梅香道：&ldo;小婦養的道我不知道哩，你那心眼子多哩，哪個你都要討好，哪個你都要壓著，原在你家時，最好掐尖佔先，如今又犯老毛病兒了罷？我原看你是個伶俐的，不曾想蠢成這般！你還道人看不出來哩？！&rdo;又罵果兒：&ldo;呆死你算了！你腦子叫狗啃了哩，拿東西與姐兒使，不先搜檢了？&rdo;王媽媽拿了兩個丫頭要轉賣，不合叫餘家打聽到了訊息，餘二姐便央母親，兌了錢，將兩個買了來，細問程家內宅之事。 詭計卻說這餘二姐一顆心，總往程謙身上打轉，閤家叫她氣得沒了脾氣。餘太公已定個計來，要賺這程謙來做女婿，口上念著&ldo;兒女都是債&rdo;，細細思量，自已止有一子，有一個女婿來相幫，也不算差。想來程家也無力與自家一爭，又多賠些銀錢，拿捏著人家命脈，連程謙頭前的閨女都想好了出路，餘太公覺得自家辦事也不算太欺負人。 只想不到，這餘二姐真是前世冤孽，直如瘋魔一般，竟是等也等不得。初時隔數日程謙便要叫餘家父子拐到家中說話，她還能偷看幾眼，以解心中相思。私下裡做著針線，心口也有慰藉。不想程謙也不是個傻子，一次兩次，總覺有人窺視。再則餘二姐悄躲起來看得入神，身上環珮可不就會輕響？程謙初時不覺，時日一長，便也醒過味兒來了。他平素上街，也多有大姑娘小媳婦兒偷看兩眼、紅一紅臉，也不以為意。然則一入餘家就叫這般看，未免覺得不妥，巧了餘大郎正要與縣、府兩處公子有事，程謙順水推舟便只引餘大郎往外頭作戲耍子。餘二姐便有些按捺不住，她家富足，自使著四個丫頭，粗使丫頭更多，盡不缺伺候人，分撥一、二出去打探訊息。得知程家趕了使女出來，便央母親買下。她母親見她這般模樣，把一口氣咽回肚裡，使人買了果兒並梅香回來，自先審上一審。人是王媽媽領了來的，把兩個又一套誇：&ldo;果兒針線極好，話也不多，盡是本份。梅香卻是個百般伶俐，眼都會說話。只因程家姐兒年方五歲，與她們差得略大了，那家倒好要與姐兒一般大，打小兒養作心腹，初時說大幾歲先看著，合得來便使，不想實是差得太大，玩不作一處，現他家姐兒那裡，止一個五歲丫頭，還說要買個小些兒的哩。&rdo;餘家老媽媽半信不信：&ldo;若真好，怎會賣了出來？便是與姐兒不合，家下哪處用不得人？&rdo;王媽媽道：&ldo;哎呀呀，這真是大戶人家說的話哩。鄉下人家，合用便用，不合用，哪裡還要她？！她家一個蘿蔔一個坑兒，多出這兩個人，哪有那些閒錢去養？&rdo;餘家老媽媽本就是打量著出這幾兩銀子，把人買了來問些話兒，問完話兒，隨意往哪處一丟，灑掃總是做得的。餘家新搬了來，也在缺人手使，並未添全。便問價錢幾何。王媽媽道：&ldo;這兩個，原主人家買時，一個十兩哩，白養這兩個月，也不算衣食錢，只要原價。安人要買，好歹多賞老身幾個跑腿兒錢。兩個統共便給二十五兩罷哩。&rdo;餘二姐背後一拽她孃的衣裳，餘媽媽一皺眉：&ldo;領這媽媽去兌銀子。&rdo;自把果兒與梅香問話：&ldo;你們兩個叫個什麼名兒？&rdo;果兒自報了名字，梅香道：&ldo;婢子在主人家，名叫蕊兒，她原叫二妮，主人改了她名叫果兒。因她與姐兒做鞋，裡頭遺了跟斷針，紮了姐兒的腳，娘子把我兩個皆賣將出來。奴亦不知何處不妥。&rdo;餘二姐道：&ldo;她犯錯，該賣她，怎地你也一同賣出來了？&rdo;梅香道：&ldo;娘子氣性大，總是奴命苦。&rdo;餘家老媽媽橫餘二姐一眼，喚來丫頭將餘二姐&ldo;扶&rdo;去做針線，又將果兒與梅香分開來審。果兒不敢撒謊，只供：&ldo;做了雙鞋，頭先做的針線從無關礙，委實不曉得今番怎會出了這等事。&rdo;又問她梅香如何。果兒也只說：&ldo;她從來聰明，與姐兒處得親密，卻不知為何也要賣出來。&rdo;餘家老媽媽忽地問道：&ldo;那蕊兒原名是什麼？&rdo;果兒道：&ldo;她叫個梅香。&rdo;餘老媽媽便放她走了。又來審梅香，頭一句便是：&ldo;你原名叫什麼？&rdo;梅香面上含羞道：&ldo;叫個梅香，是家裡大娘給取的。&rdo;又問：&ldo;誰與你改的？&rdo;梅香道：&ldo;是原主人家裡安人與改的。&rdo;再問：&ldo;那家姐兒可聰明不？&rdo;梅香道：&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