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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邁一怔。這個問題,倒是要仔細想一想。以少主對西雷王這看重的樣子,大概會傷心得死過去,又活過來,再死過去吧。「鳳鳴傷勢惡化了?」容恬在書桌的另一邊沉聲問。他這幾天雖然沒有過去,但每天早中晚都有聽下屬報告鳳鳴的狀況,怎麼忽然就惡化了?曲邁粗聲粗氣地說,「你存心讓他心裡不痛快,不讓他安心養傷,傷勢當然就惡化了。剛剛他好不容易喝了一點藥汁,竟然……」容恬本要處之泰然,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處之泰然,不禁關切,「說下去。」「他就竟然吐……」曲邁打算說吐了藥汁出來的,注意到容恬神色,一咬牙,接下去說,「吐血了!」「鳳鳴吐血了?」「是啊。大夫說過很多次,他肺臟傷得很重,不可動氣,必須靜養。結果這幾天他飯也不吃,藥也不喝,今天好不容易灌了他幾勺藥,他忽然就吐血了,吐了半床都是。要不然我為什麼要過來找你算賬?」容恬聽得心內大震,轉頭目視容虎,「是這樣嗎?」曲邁一個勁地給容虎使眼色。容虎也正擔心這樣的僵局,萬一再多鬧幾天,鳴王傷勢真的惡化怎麼辦?果然像鳴王說的,愛情使人盲目,大王再英明,只要遇到鳴王的事就會不夠理智。做下屬的,這時候就赴湯蹈火地改變僵局吧?「是的。」容虎硬著頭皮回答,「鳴王吐血了。」「而你竟然現在才說!」容恬一聲怒喝,風風火火地衝出門去了。但關心則亂。或者是,在目光從鳳鳴身上移開的那個時候開始,心就已經成了亂麻。堂堂一國之主,而且是當時兩傑之一,就被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謊話激得霍霍然到了三天未曾踏足的鳳鳴房間門口。但容恬畢竟是容恬,瞧見門口的侍衛、進出的侍僕們臉色如常,並沒有如臨大敵的慌張,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居然上當了。「啊!是大王!」正在沉吟是否折回去,秋藍已經瞅見他的身影,如同見了真神,趕緊過來掀簾子,眼圈一紅道,「大王總算來了,可把鳴王急壞了。大王不知道,他剛剛難受,把喝下的藥又吐了。」原來吐的是藥,不是血。可是,也夠讓人心疼的。秋藍把簾子挑得高高的,等著容恬跨進門去,滿臉懇求之色。在簾子的那一頭,一個越發瘦弱的身影似乎察覺到他的到來,掙扎著從床上撐起來,伸著脖子叫,「容恬,容恬……」容恬聽得心臟發緊。嘆一口氣,終於還是走了進去。「容恬!」眼簾裡終於出現日思夜想的身影,鳳鳴大叫一聲,醞釀了三日的委屈、痛苦、心酸,翻江倒海,差點哭出來。他扒開錦被要下床,床兩邊的大夫急忙按著他,「別激動!別下床!」鳳鳴也不敢在容恬面前對大夫任性,抬頭用烏黑眼珠看著容恬,每個毛孔都散發著可憐兮兮的氣息。「你們都下去。」遣退大夫和侍女們,容恬緩步走到床邊。剛剛坐下,鳳鳴就像唯恐他會消失一樣,緊緊把他抱住了。「不可以這樣!以後都不可以這樣!」鳳鳴想表現得堅強一點,但失而復得的感覺如此厚重深沉,聲音不知不覺就哽咽了,兩條細胳膊牢牢錮住容恬的脖子,「我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這麼對我……你就這麼對我……」容恬心腸陡然發軟,舉起手剛要愛撫鳳鳴的黑髮,忽然又一硬。這小傢伙每次都讓自己擔憂不已,惹了事就靠耍可愛扮可憐,矇混過關,一旦大難消弭,很快又會任性地重施故技。別的事任性就算了,性命大事怎麼可以兒戲?這次他能活著醒過來,下次呢?容恬深邃黑眸中掠過一絲堅決,原本要撫摸鳳鳴的手,變成按在鳳鳴肩上,硬著心腸一推,緊貼著的兩人頓時分開一點距離。容恬沉聲道,「鳳鳴,我有話對你說。」鳳鳴受慣容恬寵溺,歷來只有被容恬抱著摟著的份,哪裡試過被推開的滋味。一離開容恬懷抱,彷彿這半輩子的崢嶸都落了空,鳳鳴怔怔坐在床上,活像課堂上受了戒尺驚嚇,不敢不專注於老師講課的小孩。「我們分開幾天了?」容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