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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手心攥了一把汗,苦苦等著。可是什麼?擔心兩個徒弟的安危?也難怪,禁宮森嚴,高手如雲,闖宮難,出宮更難。誰當師父,也不忍讓自己年紀還小的徒弟冒這麼大的險。何況,又是為了自己這個師父冒大不韙而闖禍的。對於皇帝來說,開門放行,只是一句話的事,大不了事後做點掩飾的功夫。只要蒼諾開口求一聲,保證以後兩人各不相攪,算把事情了結,那也就皆大歡喜了。了結它吧……皇帝凝視著前方,視線落在前方梨花大木櫃上,彷彿在專心研究上面的龍紋樣式,其實什麼也沒有人眼。良久,他聽見了蒼諾的回答。那契丹王子的聲音,次日早朝,每個人進殿磕頭的時候都略略帶了不安。昨天走的時候,上面的九五之尊可是發了雷霆大怒的。今天偷偷往上看,臉上似乎還是不大好,白中帶青,彷彿昨夜沒有睡足。說話還是沉著恬靜的,但和往常同樣輕抿著的唇,裡面像藏了一點什麼讓人既嘆息又歡喜的東西。今日陰晴難測。大臣們暗自警惕,互相用眼神暗示,一個字也不可多說,小心、小心。這種時候,稍微聰明點的人都知道報喜不報憂。所以奏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大的好訊息!昨日早上還在到處喧譁吵鬧要求還他們王子的粗魯蠻漢,昨天下午居然就已經破天荒地寫了一封道歉信送到了吏部。「契丹使者團的人說,昨日稍晚一點,他們已經接到契丹蒼諾王子的親筆信了,說他人很平安,多虧天朝軍隊保護,才逃離了賊子的毒手,不過另外有事要辦,過幾天才能回來……」皇帝坐在四不靠邊的龍椅上,一邊聽吏部尚書任安闡述事情經過,一邊將小福子轉呈上來的道歉信展開來看。一目十行的掃過,不禁逸出一道清淡的笑容。這群契丹蠻子,也不知道找了哪個天朝先生代筆。從契丹行館遇襲,到他們去吏部擊鼓鬧事,要求還他們王子,再到他們王子來信報平安,經過一一敘述清楚,加上表達對誤會天朝友邦的內疚,以及契丹對天朝的友好之情,倒寫得文情並茂。只是裡面王子被強盜劫持,天朝軍隊保護王子脫險云云,完全是胡說八道。天朝皇帝下旨命令軍隊抓拿蒼諾的事,更是隻字未提。皇帝看得又好笑又好氣,心裡也知道是蒼諾使了手腳。不免又嘆。這個人情,總歸是要欠蒼諾的。把道歉信放在一邊,點頭道,「事情了結了就好,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懸著也讓人心煩。大家都擔待點吧。」都擔待點吧……大臣們哪裡知道君主說這話時的心情,聽了這句,只知道天上的烏雲散了大半,紛紛鬆了一口大氣。看來昨天的不測風雲已經遠離,英明神武的主子又回來了。和契丹開戰,哈,那不是找死嗎?契丹王子君前無禮?那是什麼大不過螞蟻的鳥蛋罪過啊!好!好!天下太平了。「信是……」皇帝估算了一下,「昨天退朝後到的?」「回皇上,昨天退朝後,大約過了一個半個時辰,他們留在這裡的領頭的親自送過來的。」「哦。」那應該是蒼諾入宮前,就寫好命人送過去的。任安見皇帝問時間,有點擔心自己犯了外錯,又忙補上一句,「這事緊要,微臣不敢擅專,當即就入宮,想親自向皇上稟報的。但當時皇上事忙,命小福子擋了。」皇帝也記了起來。可不是嗎?昨天在蟠龍殿,小福子忽然來說任安求見,還嚇了他老大一跳。回想當時慌張的模樣,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朕知道,不用辯解。朕也不會為這點子小事怪罪你。」其他政事,有條不紊地佈置下去,小福子在一旁端上熱茶。皇帝接了,只啜了一口,環視眾臣一圈,「還有別的沒有?都沒了?」靜靜等了一會,「退朝吧。」本來想著會承襲昨日的狂風暴雨的早朝,在一片祥和中結束。領著小福子和兩個侍衛走出大殿,秋天的豔陽照得遠遠近近一片煞白。「主子,當心毒日頭。樹蔭下走,要不,奴才命人拿傘來?」「不用了。」皇帝抬頭起,太陽白得耀眼,直看過去,壓根看不出形狀,只是白晃晃一片,「秋老虎,秋老虎,到了秋天,太陽也就只能當這麼幾天老虎了。趁著好太陽,不如多曬曬,男人嘛,難道像娘們一樣,怕曬黑了?」一邊無所謂地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