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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抱著他,龍袍上染滿蒼諾溫熱的血,聽著蒼諾在自己懷裡低聲叮嚀。血紅得怵目驚心,宛如當日九弟為了玉郎在面前自刎一般。他的心驟然狂疼起來,感覺懷裡的蒼諾忽然不動了,一陣巨大的恐慌籠罩至心頭。為什麼要下手?為什麼要下手!皇帝手忙腳亂地伸手探他的鼻息,好像仍在微微出著氣。「喂!蒼諾,蒼……」他壓低聲音叫著。蒼諾彷彿聽到了,輕輕掀了掀眼皮。還活著。皇帝繃緊的神經稍微鬆開了一點。他放開蒼諾,擔心地板碰到匕首的刀柄,只好將蒼諾斜放著,隨手把床上的枕頭棉被全部扯了下來,為他墊著。這時候才看清楚,除了自己的龍袍,地上也是一片血跡。要是當時隨手拔了匕首出背,恐怕這裡要成血海了。心臟狠狠地猛撞一下,皇帝將往日千錘百煉出的從容鎮定都用上了,才勉強站起來。此刻絕不能叫別人進來,萬一蒼諾真死在皇宮,這個禍亂怎麼掩得住?一定有什麼傷藥。他蹣跚著走到大櫃前,開啟來亂搜一通。裡面擺放整齊的東西都被翻出來扔在地上,多數是綢緞刺繡之類的貢品。又一張刺繡被扔開,一個白色小瓶赫然在目。皇帝伸手就取了過來,看見上面寫著「濟丸」,早不記得是哪裡上的供品。瞧這個模樣,應該是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刀傷。大內的藥,再不濟也不會把人弄死。反正生死有命,救得了算他命大,救不了是他陽壽已盡。皇帝微一沉吟,拿著小瓶過來,撬開蒼諾的嘴,把瓶子裡的藥丸全倒了進去。見蒼諾沒有嚥下,又紆尊去用桌上的雙耳金盃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去。蒼諾身強力壯,又是習武的人,被餵了一口茶,悠悠醒過來,有了點知覺。他大概知道皇帝在想法救自己,輕聲指點道,「先要止血,你別拔匕首,在匕首旁邊撒……撒一點止血的藥……」皇帝被他提醒,暗道,果然,先要止血,自己怎麼糊塗了?站起來在房裡繞了兩圈,哪裡找的到止血的藥。急切中看見書桌上擺著一小瓶裱字畫用的漿糊,不知是哪個小太監忘記收起起來的。他把漿糊拿了過來,全部倒在傷口上,算是幫忙堵一堵血。皇帝左右看看,又把扔了一地的上等錦緞繡品撈了兩塊過來,學蒼諾的法子,嗤嗤撕成條狀,幫蒼諾包傷口。蒼諾又沉又重,傷在背上,還有一柄匕首插著,極難包紮。皇帝一輩子沒有這麼伺候過人,把傷口亂七八糟的包上,已經一身大汗。蒼諾的聲音忽然傳來,「你給我吃的什麼……什麼藥?」皇帝循聲看去,又是一愣。蒼諾受傷後,本來臉色蒼白,此刻卻又恢復紅潤了,只是表情古怪了點。「你那是……什麼藥?」蒼諾似乎非常難過,咬著牙問。皇帝見他渾身不耐,掙扎著動彈,向他下身看去,雖然穿著褲子,也隱約看見裡面的東西豎得挺挺的。皇帝頓時也漲紅了臉。怎麼居然會是春藥?混帳,春藥竟起這麼個糊塗名字,什麼「濟丸」。原先還疑惑這裡為何會放著一瓶藥,想來是小福子的「貼心」安排,以備主子不時之需的。皇帝又氣惱又尷尬,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心一懸!有腳步聲靠近。「主子,吏部尚書任安求見。」小福子尖聲尖氣的聲音隔門響起。「不見!」中氣十足的怒吼從門內傳出來,嚇得正彎腰貼在門上等候指示的小福子倒退了兩步。主子今天的脾氣,著實不小啊。皇帝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一絲聲也沒有,小福子那伶俐的小子想是知道萬歲心情不好,不敢嘮叨,立即去讓吏部尚書吃閉門羹了。他鬆了鬆繃緊的神經,低頭再看那個讓他無比頭疼的大塊頭,心又驀地縮了起來。殷紅的血浸潤了剛剛包紮在傷口上的絲帛,不過應付小福子的一小會功夫,這蠻族的臉已經從青轉成了紫紅,銅鈴大眼緊閉著。死了嗎?皇帝垂下頭,略帶緊張地窺探著。目光掃過豎得高高的襠部,嗯,沒有軟下,應該還沒死。一轉念才反應過來,臉不由轟地漲紅。這禽獸,垂死之際還想逞色心。該死!不過,好像是自己餵了他一瓶子春藥……嘖嘖,怪不得傷口的血湧出來了。 「皇上……」小福子細細的嗓音又傳過來,倉猝之間,驚得房中的九五之尊差點跳起來。還未說完,皇帝的怒喝已經越過門戶,直撞小福子的耳膜,「朕誰都不見!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