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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別過臉,俊秀的臉上逸出一個淡淡笑容。朕明白了。乾綱獨斷,聖心獨裁。天子的事,別人誰都管不著。那個蒼諾……也可以這樣處置。蒼諾很想知道當天早上,在皇后寢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定有什麼事。因為那個臉皮其實薄到了極點,又彆扭到極點的皇帝下朝回來後,居然沒有再開口問他「你什麼時候給朕滾?」事實上,他一回來,正眼就沒有瞧過蒼諾一眼。坐了在書桌前,把裹著明黃色綾子的奏摺拿到手邊,一份一份仔細地看,一臉平心靜氣,偶爾抬頭,目光掃到在一邊玩味地盯著他看的蒼諾,也出奇地沒有露出惱色。「倒茶。」雅緻的房間裡,午後終於響起了皇帝的聲音。正瞅著他出神的蒼諾猛地一醒神,「嗯?」「倒茶。」皇帝拿著奏摺,漫不經心地,眼睛也沒看,隨手指了指水杯的方向。蒼諾走過去,用手一摸,「涼的。」「就喝涼的,熱的喝了心煩。」他倒了一杯,給皇帝端過去。皇帝似乎被奏摺裡的事給吸引住了,沒有接,隨手在桌上敲了一下。蒼諾把茶放在他手邊。皇帝畢竟多日獨寢蟠龍殿,一向被人眾星捧月地伺候慣了,沒有宮女太監的日子畢竟不好過。現在蒼諾聽使喚,一個晌午下來,皇帝很快習慣了這種感覺。處理了奏摺,天已經暗了三分,皇帝把小福子叫來,命他把硃批過的奏摺都給兩位丞相送去,傳膳上來,都放在門外。看著外面沒人,蒼諾開門出去,很快把東西都拿了進來,他手腳麻利,不一會就佈置成一桌,居然一絲不苟,菜式葷素間隔,擺得頭頭是道,對皇帝道,「錚兒,過來吃飯吧。」皇帝掃了一眼,暗贊他聰明識趣,不知為什麼,心裡暗暗覺得有幾分高興,似乎和後宮的女人們在一起,最舒服也不過如此,放下硃筆,在飯桌旁坐下。蒼諾在他旁邊理所當然地坐下,皇帝似乎有點不習慣,瞥了他一眼,沉吟著,終於沒說什麼。「傷好點了嗎?」慢慢夾著菜,皇帝問。「好點了。」「明天我把九弟召進來,藥不夠,叫他給你。」「好。」「不必謝恩了。」蒼諾拿著飯碗,冷不丁一愕,抬眼看了看正慢條斯理咀嚼著飯菜的皇帝。最後一句,怎麼聽怎麼彆扭。皇帝卻彷彿沒察覺,沉默地吃完飯,停食了半個時辰後,命小福子在側室裡準備熱水沐浴。被選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們都是萬里挑一的,個個伶俐,也不用多吩咐,備好了一大桶熱水和乾淨的布巾猥衣等,立即無聲無息退下,走得一個不剩。吃飽了飯的兩個人開啟直通側室的門到了大木桶旁邊,看著熱霧嫋嫋,都憑空生出一種曖昧而淫媚的感覺。皇帝才舉起手到襟口,蒼諾低聲道,「我來吧。」捱了過來,站在皇帝身後,把手繞到前面為他解釦。才觸了一下,懷裡的頎長身軀就微微地震了震。皇帝不滿地皺眉,「哪裡有這樣伺候更衣的?站到前面來。」身後被包裹的暖意消失了。蒼諾笑了笑,果然移到了前面,面對面地解他的扣子。可正面對著的迫力,更讓人難以忽略。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該如此。從小被人伺候慣了,更衣沐浴都是有人在旁服侍的,宮女們,太監們,妃子們,誰都不曾讓他這樣心虛害怕過。這個蒼諾,明明也不過是個應該比他矮一個頭的人,除了他是個蠻族,是個粗魯的沒禮儀的男人外,還有什麼和別人不同?昨晚被他伺候穿衣是半夢半醒間,今天皇帝卻很清醒,越發地察覺到面對蒼諾的那份不自在來。脫到裡衣的時候,皇帝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千軍萬馬在跑,唯恐再這樣下去胸膛會被悶壞,只好消解似的挑起蒼諾的下巴,「這樣伺候朕,你心裡服氣?」 笑意在蒼諾眼裡一閃即逝。「朕,在問你的話。」蒼諾一心一意地幫他脫下衣服,看著晶瑩幾近透明的胸膛坦露在眼下,狠狠壓抑著不去用指尖磨娑。「有什麼不服氣的?」蒼諾讓皇帝坐下,幫他脫褲。皇帝僵了一下,不論心裡怎麼叮囑蒼諾不過是個和小福子一樣該伺候他的人,到底還是不願意,輕輕推開蒼諾的手,背過身自己脫了,坐進暖洋洋的溫水裡。蒼諾也不在意,站到他身後,主動幫他揉肩。男人的力道和手掌粗糙的感覺,都遠異於女人和太監,皇帝愜意地嘆了一聲,向後仰著膚色過白的細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