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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菩薩,保佑我們萬歲爺平安吧。」「王母娘娘,你發發慈悲,讓我們再過幾年安樂日子吧……」那是多好的皇上啊。殺貪官,護百姓,不打仗,不亂收稅,他還那麼年輕,卻比天朝任何一個皇帝都得人心。京城成了所有人關注的中心。官員們四處奔走,各地的偏方源源不斷送進太醫院,試了一張又一張。每個人都惴惴不安,打聽著宮內的訊息,左右丞相竭力安撫百官,不要太擔心,皇上是病了,但沒有傳言的那麼嚴重。皇帝在靜養了半個月後,不顧後宮,皇弟,左右丞相等人的再三勸阻,一意孤行地決定恢復上朝。當他靜靜地,帶著和往常毫無異樣的表情坐上最高處的龍椅,掃視群臣時,許多人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第一件處理的事情,就是停止後宮緊鑼密鼓的大選秀女等等活動。瘦削的皇帝臉色蒼白,眉目中還是原先那股從容尊貴不容人置疑的神色,簡單一句話,給了不選秀女的原因,「膚的皇后妃子都很好,用不著。」中斷管理國政半月有多的皇帝,彷彿為了把失去的時間追回來一樣,又開始了令所有人不安的日夜勞作。小福子簡直是哭著把一堆堆奏摺送到皇帝面前的。他看著主子的手越來越細,漸漸骨頭包著一層皮了,但拿著硃筆的時候,卻還一筆一劃穩穩慢慢地批。「主子,您就歇一會吧?您昨天才睡了兩個時辰,就一點也不累?」「累。」「主子?」「很累,累極了。」皇帝拿著奏摺,在燭光下仔細看著,淡淡地說,「別擔心,朕很快就能好好歇息了。」聽出話裡的不祥之音,小福子死咬著牙,跑到蟠龍殿前面的荷花池邊,捂著嘴嚶嚶嗚嗚地哭了很久。才過了半月,舉國震驚的移宮案發生了。六宮侍衛總管以清理宮掖為由,一夜之間挪動後宮各妃宮殿。這個皇宮歷來有慣例,原本不是什麼大事,不料倉促的移宮,卻驚嚇了即將臨盆的淑妃娘娘。連驚帶嚇之下,成形的男胎落了,淑妃雖然保住性命,卻已狀若瘋狂。病中的皇帝大怒,嚴令徹查。九王爺親自主持這件滔天大案,從六宮侍衛總管敏男開始,一路順藤摸瓜,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竟然牽扯到母儀天下的六宮之主身上。經過兩個月,轟轟烈烈的移宮案以天朝第一位廢后的自盡而終告一段落。皇帝雷厲風行地處置了皇后一族,用閃電般的速度從皇族中選出一名男童過繼膝下,立為太子。頓時,所有人都嗅到了不祥的味道。一股可怕的風暴在京城上方積聚,謠言再度傳開來了。「外面,都在傳些什麼?」皇帝被宮女從床上扶起來,喝了藥,艱難地靠在枕上喘息。「在傳……皇上病了。」清減過甚的皇帝輕輕笑著,「大概,是傳朕已經死了吧?」「沒有。」「不用隱瞞,朕只是病了,還沒有糊塗。」皇帝勉強地喘息。這蟠龍殿真悶,空氣都在哪裡去了,怎麼也進不了鼻尖,時時刻刻窒息般的難受。渾身都冷,可肺,卻又熱得發燙。他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覺胸膛裡滾燙的肺葉在慢慢腐爛。「立國週年大慶的事,都準備好了嗎?」「嗯,禮部和兵部都準備好了,東西也備齊全了。太子會代皇上在宗廟前祭拜。」「不必,朕要親自去。」「皇上!」九王爺猛然抬頭,「皇上您病成這樣……」「朕的病不要緊。」皇帝雲淡風輕地笑著,「謠言,可以亂國。朕要露面,讓百姓知道,朕還活著。九弟,太子還小,你也只是剛剛開始跟著朕主管全域性。朕希望自己還可以拖上一年,至少,半年。」「二哥,二哥你在胡說什麼?你三十出頭,正當盛年,病一病,休養幾天好了,何必說這種讓人難過地話?你……你要讓弟弟我心疼死嗎?」「別心疼,朕命不長,是活該的。」皇帝不在乎地笑著,緩緩轉頭,看著窗外遠遠的地方。枝頭花,又開了。等到花瓣落下,秋天也該到了。他記得秋天的平原,長草匍匐,枯枯黃黃。風箏在雲上高高飛著,線一斷,錚兒遠遠地飛走了。沒走……在我懷裡呢……當初擁抱著自己的寬闊胸膛,也不在了。皇帝含笑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忽然問,「九弟,臉上怎麼紅了一塊?」「哦……沒什麼。」「又是玉郎弄的?」九王爺似乎生怕皇帝怪罪玉郎,一手慌慌張張地掩了,一邊笑著道,「他最近說要好好練武,抓了我去陪練。皇上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沒大沒小,出手沒輕沒重,臣弟一個不留神,臉上就捱了他一下。皇上……你盯著臣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