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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軒回到設計室,坐在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回憶自己最後一頓飯是什麼時候吃的,始終想不起來。 這時候,桌上的電話卻忽然響了。杜雲軒很累,電話響了五六聲,他才拿起了話筒。「杜雲軒先生嗎?」是個陌生的男人,聽起來很年輕,但吐字低沉清晰,給人一種有力度的感覺。「我是。」「你好,我姓洪,是警區聯合調查組的小組成員,你可以叫我洪警官。古策是我們目前調查的主要物件。」洪警官說,「聽說你和古策近期有過不愉快的經歷,請問你是否願意配合我們的調查?」「我願意。」「那今晚我們約個地方見面。」「不要今晚,現在。」杜雲軒不想夜長夢多,又發生那個記者同樣的事。他在電話裡說了一個見面地點。掛了電話,杜雲軒向伍小麗代他請假,匆匆離開了設計部。中午時分,市中心人來人往,杜雲軒步出總部大樓,經過廣場時,被刺眼的陽光忽然間照的有點頭暈。他沒有注意到,大樓門的的馬路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轎車,當他走出大樓時,兩個男人從轎車裡出來,不勁聲色地靠近了他。「杜設計師,今天這麼早下班呀?」杜雲軒聽見身後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頭,男人拿著香水瓶似的小瓶子朝他迅速地一噴,鼻尖聞到一股奇異的刺激性味道。視野驟然搖晃、模糊,大腦似乎找不到四肢了,杜雲軒膝蓋發軟。「杜設計師,你幫我老婆設計的這個香水瓶子,她很喜歡啊,再三說要請你吃頓飯,今天你就給個面子,不要再客氣了。」男人順其自然地接住杜雲軒軟倒的身體,自說自話時,轎車已經無聲無息地滑到了他們面前。放開我!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混蛋!救命……鬧市的中午,街上人來人往,但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不是忙著做事,就是忙著覓食,沒有人注意到杜雲軒被男人扶進轎車時,眼裡激烈的掙扎。「杜先生,策哥要見你。」這是杜雲軒在轎車後座暈過去之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寬敞奢華的房間,刻著浮雕的天花板,還有自己正躺著的那張柔軟的,大到不可思議的大床,都喚起了杜雲軒對那一晚不堪羞恥的回憶。他猛地坐起來。「醒了?」身後傳來男人似乎帶著笑意的聲音。杜雲軒回頭,看見古策臀部挨著窗臺,兩手環在胸前,正以一種貓抓耗子似的玩味目光打量著他。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被他高大的身形擋去了大半。這男人輕鬆悠閒的身體語言,那種彷彿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產生了極為可怕的震懾力。「見到我太高興,連話都不會說了?」沒有問報警那些事,也沒有提紅寶石的新設計圖,古策只說了兩句毫無意義的廢話,說了之後,發現果然,說廢話是無法讓杜雲軒放鬆下來的。杜雲軒從腳尖到頭髮,都呈現十足的戒備,雖然此刻一動不動的待在床上,但很顯然,他只足在尋找最佳逃跑的時機而已。優雅孤傲的小貓,此刻露出這種渾身豎毛的模樣,真可愛,讓人……想把他困在懷裡,想聽他壓抑不住的誘人的呻吟,想強迫他享受性愛灌頂的快感。想,把他欺負到泫然若泣。「不想說話?那我去衝個澡,乖乖在床上等我。」在杜雲軒萬分警惕的盯視下,古策做了一個很賞心悅目的伸懶腰的動作,走進浴室。※※※溫水從蓮蓬頭裡嘩嘩而出,打在古策結實而赤裸的頎長身軀上,黑髮隨著水流的方向溫潤地貼在額上,對面的浴室半身鏡,映照出稜角分明的魔魅俊容,和令大部分男人都會羨慕不已的強壯軀體。古策一邊衝著澡,一邊回想著剛才杜雲軒在床上那緊張又可愛的樣子,他所在意的人,現在觸手可及,心裡很滿足,很踏實。忍了多少天了?從杜雲軒在病床上用虛弱無比的語氣說出那一句「我聽話」後,古策就開始忍了。怕影響到杜雲軒養傷,古策主動從病房消失,每天都有仔細傾聽張平的治療進展報告,但聽畢竟只是聽,隔了一層,不能親自到病床上,摸摸他的小熊,問問他的小熊,就像人在水裡,腳踩不到地。杜雲軒出院那一天,古策很想露面。可以下床,就意味著,可以做了呀!這種事,付出體力的是古策,又不是杜雲軒,而且以古策嫻熟的技巧,一定能讓杜雲軒快樂上天堂。蠢蠢欲動的佔有慾,催促著古策把即將跨出醫院大門的杜雲軒抱起來,丟上床,但心靈的另一個聲音,對這種只顧著自己下半身的行為極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