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第5部:崢嶸+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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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嵐打量他一眼，&ldo;你寧願給狗吃，也不給我吃嗎？&rdo;把宣懷風嘔得一愣，端著兩碟菜走得飛快，像怕被人搶了一樣。他實在是高興瘋了，一樂起來，說話舉止都如小孩子，讓人哭笑不得。宣懷風搖了搖頭，跟在他後面。其實在宣懷風心裡，也明白白雪嵐是歡喜的，表面上雖是搖頭，那心田之中，卻也盪漾著期待，要看白雪嵐品嚐自己所做的菜餚時，到底是怎樣一個態度。到了房裡，兩碟菜都上了桌。就跟著宣懷風的腳後跟，來了一個聽差，是受戴師傅吩咐，趕緊地捧著一個食盒，把裡面一大碗熱熱白米飯端出來，並兩雙檀木筷子和兩個細白瓷的碗筷擺好，躬個身就下去了。白雪嵐不耐煩等筷子，聽差還在跟前，就用手指拈了一塊雞丁在嘴裡，眯著眼睛細嚼。宣懷風說，&ldo;用筷子罷，吃了髒東西到肚子裡，要生病的。&rdo;白雪嵐反問他，&ldo;你做的菜，裡面會有髒東西嗎？&rdo;宣懷風說，&ldo;我說的是你的手。&rdo;白雪嵐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ldo;果然，我就是髒的。嗯，很髒，很髒。&rdo;把剛才拈菜的兩根指頭放在眼底，翻來覆去地看。他一裝瘋賣傻，宣懷風就徒嘆奈何，主動拿起筷子，挾了一塊木耳塞到他嘴裡，&ldo;這兩大碟菜，就塞不住你的嘴嗎？&rdo;白雪嵐喜滋滋的咬那木耳，忽然就一皺眉。宣懷風問，&ldo;味道很糟嗎？&rdo;連忙挾了一塊，放自己嘴裡。雖然淡了些，但也不至於讓人眉頭大皺。白雪嵐見他上了當，樂呵呵笑起來，用筷子打著菜碟邊緣，清脆作響，說，&ldo;這是你做給我的，怎麼自己就偷吃了？不行，你要賠償。&rdo;宣懷風眼若黑瑪瑙，瞪了他一眼，&ldo;有你這麼貪心的，正吃著這一頓，又想著下一頓。這一塊木耳，你要我再賠你一頓飯，是不是？&rdo;白雪嵐被他說穿詭計，也不生氣，換了一種從容自在的神情，自捧著碗，珍惜地就著那兩碟寶貝菜下飯，每咬一口，都要欣賞半日，和他平日大開大合的吃飯架勢，是截然相反。宣懷風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勸他說，&ldo;你就大口大口的吃罷。&rdo;白雪嵐說，&ldo;就這一點，口一張，兩三下就沒了。你再做給我吃嗎？&rdo;宣懷風垂下眼，電燈下，長長的睫毛的陰影投在臉上，令人心搖神動，揚著嘴角說，&ldo;再說吧。&rdo;端起飯碗，吃了一片黃瓜，又夾了一筷子雞丁，吃在嘴裡，卻覺得膩膩的，一陣胸悶。但想著白雪嵐這樣高興，讓他看出來，難免破壞了當下甜蜜的氣氛，於是並不言語，就著白飯勉強吃了幾口。白雪嵐問，&ldo;你怎麼吃這麼少？&rdo;宣懷風笑道，&ldo;這兩個菜，也只有你把它們當山珍海味一樣，我只在嘴裡，覺得味道很糟呢。&rdo;白雪嵐說，&ldo;哪裡，不騙你，真的很不錯。&rdo;就要挾菜給宣懷風。宣懷風忙把碗避開，說，&ldo;都留給你罷，對不住，我可不吃我自己做的了。吃過我做的菜，才知道廚房裡的那些廚子的手藝當真不錯。我去叫他們把做好的菜給一碟我。&rdo;說完，就放下碗，站了起來。白雪嵐說，&ldo;叫聽差送過來就好，你坐下，陪我吃飯。&rdo;宣懷風說，&ldo;都知道今天是我親自下廚，如今我倒要去吃廚子做的，那很丟面子。不要拉鈴，叫大家都知道了，看我笑話。廚房裡現在估計沒什麼人，我偷偷過去，拿一碟來。&rdo;白雪嵐還要勸，宣懷風不等他說話，先就用兩根雪白的長指，拈了一顆雞丁放他嘴裡，哄著說，&ldo;你先吃著，耐心地等一等我罷。&rdo;這樣甜蜜的舉動，白雪嵐還有什麼不肯耐心的，真的老老實實在飯桌邊，邊細嚼他的寶貝雞丁，邊等待起來。宣懷風因為胸口悶得慌，又不欲白雪嵐大驚小怪，罵聽差叫醫生，必定又要嘮叨自己不聽他的話，擅自去了戒毒院。他從前是被白雪嵐關怕了，前幾天白雪嵐還抱怨不該開戒毒院，好像多了一個情敵似的，如今若再有個小病，白雪嵐準拿它當藉口，把他關在公館裡。所以，宣懷風雖是不舒服，也勉強掩飾著，撒個小謊出來。 想著透一口氣就回去。可一出了院子，不禁又想，說了出來拿菜的，不拿一碟回去，白雪嵐那麼精明，只怕瞞不過。他便徑直去了廚房。也沒有冒冒失失地進去，先在窗外探頭一看，大概晚飯都已準備停當，該送的送，該吃的吃，人已經散了一大半，只剩兩三個幫工蹲在地上捧著碗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