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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拉開第二層,目光鑽進冰櫃抽屜裡,五官跟跳舞似的,表情都控制不住:還有魚丸肉丸?第三層,他用手夾出一個雪白的糰子:&ldo;我沒看錯吧?這是大湯糰!?&rdo;可他表情再驚訝,落在張顧寒眼裡也就那麼回事,實在不是當弟弟不把兄長放眼裡,以前冰箱空的時候,他也愛蹲那兒假裝冰箱是滿的,做戲一樣把自己想吃的東西一個個數出來。張顧寒心說自己回頭還是去趟超市,這又是水餃又是湯糰的,張煜凌近期的口味還挺返璞歸真的,以前他都愛蹲那兒喊&ldo;龍蝦哎,我的大龍蝦哎&rdo;。這麼想著,他腳步朝客廳沙發挪,也沒看張煜凌那邊,嘴裡道:&ldo;列個單子,我下午去買。&rdo;張煜凌將埋在冰箱裡的腦袋拉出來,驚奇道:&ldo;這冷櫃都要滿了,你還買什麼?&rdo;張顧寒:&ldo;嗯,那就買點冷藏的東西。&rdo;張煜凌這才反應過來,霍然起身:&ldo;冰箱裡的東西不是你買的?&rdo;張顧寒同樣回過神,起身走到冰箱旁邊,低頭一看,果然都是滿的:&ldo;不是你助理買的?&rdo;&ldo;我助理?&rdo;張煜凌道:&ldo;我助理前天就請假回老家了,自己後院失火,還有時間管我的冰箱?&rdo;張顧寒看他哥:&ldo;也不是你?你公寓大門密碼還有誰有?&rdo;張煜凌:&ldo;不就我和你!&rdo;張顧寒拉開三層抽屜看了一眼,眉頭擰了下,他哥的表情的確不像在裝,那不是他買的,也不是自己買的,到底是誰買了送過來放冰箱的,總不能冰箱自己母雞下蛋一樣產的吧?張煜凌最近都在加班,白天不在,留在公寓的只有張顧寒,想拉想去也只能問:&ldo;前天昨天家裡沒來人?你總不能自己買了東西不記得了吧?你昨天一天都去哪兒了?&rdo;張顧寒想了想:&ldo;中午出去吃了個飯……&rdo;然後呢?好像和平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晚上就睡了,只是不記得為什麼會睡在地上。兄弟兩個都在納悶,但張煜凌這人秉著一大早有東西吃那就先吃為敬的態度,拿了冰凍好的水餃和大湯糰出來煮,第一口吃下去只覺得是近期吃過的最好的家常水餃和湯圓,一口氣全都吃了個精光。張顧寒吃了兩口,不知道是味覺問題還是什麼,總覺得這個味道好像不久前剛剛在哪兒吃過?他拿著筷子,心說難道真是自己買的,可他又實在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這些東西。吃完後,張煜凌豪氣萬丈大手一揮:&ldo;算了,甭管是誰買的,有的吃就行。&rdo;可張顧寒回房間後,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他哥平常不在,他放假一直在公寓,有個風吹草動早該知道,不至於家裡的冰箱多了東西他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昨天,昨天他到底幹什麼去了?他為什麼會沒多少印象,又為什麼一大早醒來是趴在地上的?……他神色警覺,目光突然轉向那兩排大書櫃,落在某一層的書架隔層上,起身走過去,將早上撿起來的那個小盒子拿了起來‐‐這不是張煜凌的!直覺如是告訴他。那是個很小的長方體盒子,八個角還有包邊,看上去及其普通,扣鎖處有個紅色的按鈕,輕輕一按,盒子開啟,什麼都沒有,只躺著一張疊好的小紙條。拿出來,盒子放到一邊,紙條展開,卻發現那竟然是一張超市的收銀票據。一張收銀票據不是團起來扔進垃圾桶或者疊好了放在錢包裡、而是專門用一個小盒子歸置起來就足夠令人覺得奇怪了,而更令張顧寒覺得驚奇的是,票據的抬頭竟然是g市某家連鎖超市,再仔細看,時間剛好是昨天下午三點多鐘,而票據的反面用簽字筆寫著幾個熟悉的字跡‐‐水餃、湯糰放速凍,喜歡吃告訴我,我再讓我媽給你做。張顧寒:&ldo;……&rdo;難道他昨天跑去g市見了蘇豆,還順便拜見了人家父母,最後還從人家裡拎了一堆吃的東西回來塞進冰箱速凍?!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離開a市並不難,按照張顧寒自己的習慣,不遠的外市他一定會開車,開的也是張煜凌那輛不常用的沃爾沃,而那輛沃爾沃上有高速公路etc裝置,只要查詢裡面那張卡昨天是否有通行過收費站的記錄就行。他飛快下樓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鑽進車內抽出那張速通卡,撥打客服電話查詢,果然查到昨天上午就有通行收費記錄,目的地正是g市,晚上七點後,又從g市的高速收費站出來。確認後,張顧寒捏著手機和速通卡,好半天靠在座椅上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