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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高衍手下一抖,啪一聲關上門,來不及細想,轉身繞進隔壁大廳,腳步匆忙著朝外走,拉上劉毅道:&ldo;我們走吧,既然這裡有人住了,我們就走吧。&rdo;完全沒發現自己說話的邏輯問題。劉毅朝樓梯口掃了眼,順著高衍拉著自己的手臂力氣朝外走,什麼都沒多問,但高衍面上的不正常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高衍和劉毅關上門一起離開,身影越走越遠,留下身後堙沒在磚瓦中的二層小樓。高衍關上書房門時動靜太大,吵醒了二層臥室裡休息的男人,男人穿著拖鞋和居家服下樓,走下樓梯,站在藍色的地毯上看到大廳瓷亮的地磚上反射出來的灰色的兩排腳印。73、更文 時間和人的記憶力有時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前者過去時了無痕跡,後者卻總給人一種迷惑,似乎忘記了,似乎從來沒有記得,然而人腦的記憶是恐怖的,有時候你覺得你根本不記得或者老早已經忘記的事情,卻能突然跳出來,張牙舞爪的挑戰你的底線和感受。從高衍拉開大廳門的那一瞬間,記憶力就不停有什麼竄著冒出來,神經末梢都在微微顫抖,他看到自己腳邊整齊放著一雙男士拖鞋,頭朝裡尾朝外,在別人看來也許拖鞋只是整齊擺放的,然而對高衍來說,那是剛剛好回來之後換鞋的最佳距離。拉開門,拖鞋,穿上拖鞋,幾乎是幾秒以內一氣呵成的動作。而客廳裡的擺設和幾年之前也沒有半點差別,茶几的位子、紅木沙發的擺放、木雕裝飾、甚至是客廳角落裡那盆長得不好不壞卻也活下來的吊蘭……被他自己翻的亂七八糟的書櫃也重新整理好,那些書籍都全是按照自己歸類的習慣擺放的,除了自己燒掉的書和筆記本,幾乎沒有半點差別。有什麼人可以如此瞭解自己?瞭解他的生活習慣一點一滴?這個答案並不難想,幾乎就是呼之欲出,在高衍過去的人生中,他接觸過十分熟識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是溫寧。高衍和溫寧曾經有過一段過去是周圍人哪怕劉毅都知道的一件事情,這本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高衍離開蘇州,房子不要了,溫寧打著&ldo;懷念前男友你不理我我就偏要等你&rdo;的做派佔了房子,其他人也沒什麼可指責的。畢竟人家一沒破壞劉毅高衍夫夫感情,二沒在華榮動盪的期間搞什麼小破壞,做人也還算厚道。但對高衍來說,這樣的小細節在最初的衝擊十分大。他和溫寧的過往過去也就過去了,兩人遇到了,坐下來喝杯茶高衍都未必會覺得怎麼額樣,哪怕溫寧現在跪下來求他回去,他也能面無血色看著溫寧說一句不可能。但高衍唯獨受不了溫寧如今的做法‐‐我不打擾你,我就遠遠看著你,必要的時候隱藏在後面幫個小忙,更甚至,我連看都未必需要看著你,我在你曾經住過的地方生活著,和曾經的你呼吸同樣的空氣,走一樣的街道小路,淌過一樣的小橋流水,我不需要向誰證明我還愛你我還想著你,可我就是在等你,只要你回來,你就能看到我。這種做法,簡直就是掐住了高衍的命門。高衍跟著高潛生活多年,看到的感受到的切身體會的對他這麼多年的感情觀影響十分大。他親眼看著高潛孤苦獨自生活多年,死前受病痛折磨多時,之後再遇喬行,無妻無子,也是一個人活著度過了半生。高潛在江南小鎮的水邊等了喬行多年,一直默默的,細水流長的等著。而如今,溫寧亦是如此。高衍拉著劉毅離開,腳步急匆匆的,因為他擔心自己如果在那個時候遇到了溫寧,會流露出什麼樣的神色讓劉毅失望。劉毅和高衍上了車,高衍喘了口氣,看著車外馬路對面人擠人車靠著車的菜市場,這個地方他很熟悉,以前他每天都會來,而現在看著,旁邊又有劉毅,也讓他安心了不少。劉毅側身看著高衍,一隻手放在高衍脖子後面捏一捏,高衍很喜歡這種類似愛撫的小動作。高衍回過神後轉頭看劉毅,坦誠道:&ldo;真是有夠煩的。&rdo; 劉毅問道:&ldo;房子裡住的誰?&rdo;高衍想了想,盯著劉毅的眼睛,生怕錯過對面男人面上所有細微的表情:&ldo;是溫寧。&rdo;劉毅雙眸閃了一下,似乎並沒有想到會是溫寧,畢竟在劉毅的感念裡,男人是對感情很執著也夠直接的,溫寧老早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如果要搶走高衍或者挑釁之類的,也應該早有動作,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住到高衍蘇州的老房子算什麼?這種委曲自己成全別人還不讓全世界知道的做派,劉毅一點都不能理解。對於心愛的人喜歡的人,不就應該站出來爭奪麼?所以當溫寧出現過幾次之後又不聲不響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後,劉毅理所當然的認為溫寧要麼是徹底放手了,要麼就是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