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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火一次重生,單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自己了,但往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他還需要細細想一想。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單巖下意識的側頭心中警覺,然而很快又放鬆下來。一隻白毛的薩摩邁著小步子跑了進來,湊到單巖腳邊,抬起前腿立著後爪攀上單巖,喉嚨裡嗚嗚叫了兩聲。這隻薩摩是單明眸去世不久後單巖撿來的,叫卡卡,是單家的一隻十分猖狂的散養狗,單家的山莊很大,單巖因為眼睛的原因沒辦法自己養,便把狗託給陳媽照看,陳媽每天要照看單巖又要做活兒忙得好似根本沒工夫,於是又把狗託給廚房的一個廚子養,廚子嫌薩摩的狗毛會弄髒廚房於是把狗扔給了山莊的林工,於是白毛狗卡卡就這麼輾轉被單家上上下下照看了一遍。卡卡還是隻小薩摩的時候就在山莊裡亂跑,吃百家飯長大,睡覺的地方也很隨意,每天跑到馬房玩耍,馬房的工人給馬洗澡順便也給它洗澡,於是卡卡這麼多年都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白毛小瘋狗,單家所有人都認識它,但卡卡最喜歡的還是單巖,每天都會找個時間竄進別墅的主屋裡賣個萌。因為和山莊裡各種各樣的人接觸,卡卡長大之後有了很多人的習慣,比如進別墅的主屋前會在地毯上擦擦爪子,比如從來不在屋子走廊裡亂叫,比如自己會跳起來轉動門把手推門,進門之後還會自己關上門。卡卡最近賣萌的形式也沾染了一些人的習慣,每天來找單巖的時候都會帶點東西,它一開始給單巖帶的是自己的一坨狗屎,還沒來得及靠近單巖就被陳媽識破,追著它跑了三層樓;後來卡卡還帶了馬糞、羊糞等等便便給單巖,都無一例外被轟了出來,卡卡一開始表示很不解很憤恨,它想人類真是太沒有品味了!這麼好的東西都不要!但被追殺了幾次卡卡也學乖了,它開始給單巖帶便便之外的東西,比如幾根狗尾巴草,幾朵小花……再比如今天的一對袖釦‐‐那是一對十分簡約的寶藍色金屬質地袖釦,沒有鑲嵌亮鑽也沒有繁瑣的花紋配飾。單巖拿紙巾把袖釦上的口水擦乾淨,伸手摸了摸,無奈抱著卡卡軟軟的腦袋道:&ldo;是袖釦?你撿來的?&rdo;卡卡伸著舌頭汪汪叫了兩聲,十分興奮,兩個前爪不停的在單巖膝蓋上跳上跳下,似乎在向單巖討要誇獎。單巖無語又覺得好笑,大概有時候人都不如狗吧,連自己的父親都在算計他。單巖隨手把袖釦揣進了口袋裡,彎腰摸了摸卡卡的腦袋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肚子。而他袋子裡那對袖釦卻像是相互吸引的磁石一般金屬面突然貼合到了一起,而卡扣處同時逆時針旋轉,似乎有什麼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改變。陳媽沒多久上來喊單巖吃飯,善家的主宅其實很少能湊齊人吃飯,歐風忙著集團的事情,程雅勤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的兒子善立行在國外留學還沒有回來,女兒善立嬌高中畢業之後就過起了財閥家小姐的豪門奢侈生活,也是幾乎很少在家。所以大部分時間其實只有單巖在家裡吃飯。陳媽一邊把單巖扶起來一邊道:&ldo;歐先生和單太太今天剛好都回來了,喊你一起吃飯呢。&rdo;聽到歐先生和單太太這幾個字的時候單巖胳膊上的寒毛立了起來,下意識就覺得噁心,他不動聲色的站起來,眼神木木的垂落著,跟著陳媽朝外走。歐風是善家入贅的女婿,算不上是單家的主人,所以善家上下都喊他一聲歐先生,至於程雅勤,她是嫁進單家的,所以裡裡外外的人都喊他一聲單太太。想到這兩個人單岩心裡已經不光光是噁心了,從最開始的怒火變成了現在的冷意,他信任的親人他的父親他曾經無比依賴的溫情全部都是假的。陳媽帶著單巖下樓,主宅一樓大廳十分的寬敞,客廳連著一張歐式的大餐桌,而這個時候餐桌上的菜已經布好了,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男人和一個打扮精緻服侍雍容的女人正面對面坐著等待。因為單巖眼睛的關係,主宅安裝了電梯,陳媽剛剛扶著單巖出來,程雅婷便起身含笑走了過來,從陳媽手裡把單巖接過去扶著,邊引他到餐桌邊上邊道:&ldo;今天上課還適應麼?剛請的新老師感覺怎麼樣?&rdo;程雅勤的聲音溫柔如水,帶著南方人典型的軟糯,然而這如水的聲音卻如同一把尖利的刀紮在單巖的心上,單巖過去做了二十多年的善良小綿羊如今要在態度上裝得天衣無縫其實並不容易,但好在他是個瞎子,垂落無光的眼神完美的掩蓋了他此刻內心中的憎惡,他甚至還淡笑了一下,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ldo;我今天上課有點走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