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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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沒叫她，把自己的毯子給她批上，起身結賬走了。她出來後，順著青石板路走，拐過一個彎，看到她記憶裡熟悉的錯落而建的古樸民宅，只是天未大亮，跑碼頭上還沒有架起大大的曬扁。她又順著石階朝上，走過一段路，再拐彎，巷子裡一直走，停在一家民宅客棧門口，門掩著，她輕輕推門進去，看到木製櫃檯後面趴著個穿著本地服飾的年輕女孩兒。女孩兒睡得淺，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到梁笑笑，覺得眼熟，知道她是住這裡的客人，問：&ldo;你剛剛回來嗎？夜裡有些涼呢。&rdo;梁笑笑見她醒了，索性走過去，看著小姑娘，說：&ldo;我想換間房。&rdo;女孩兒頓了頓，說：&ldo;什麼時候，今天嗎？可是今天房間都滿的，過兩天才能空出來一間，你現在的房間住得不滿意？&rdo;梁笑笑搖搖頭：&ldo;不是，樓梯拐角，右邊，對門的兩間，都空著，那兩間，我訂下。&rdo;女孩兒這下徹底醒了，那兩件確實還空著，可是老闆叮囑過她，那兩間不能租出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景區裡是不是遊客爆滿一宿難求，那兩間都空著。但其實他們不說，客人也不知道，可是面前這位小姐怎麼這麼清楚？女孩兒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想，只說：&ldo;那我問問老闆。&rdo;梁笑笑靠著臺子，笑了笑：&ldo;葉老闆很帥吧？&rdo;女孩兒張口回：&ldo;那是……咦，你怎麼知道我們老闆姓葉？&rdo;梁笑笑搖搖頭，離開上樓前對她說：&ldo;可以換房間了告訴我，我現在住211那間。&rdo;梁笑笑回房間，洗了個澡，躺會床上後一直沒有睡著，她的手機擺在床頭櫃上，暫時關機。她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葉兆的面孔，六年前他離開那天的模樣，還有前幾天他和她說話時的表情，過去和現在，層層疊疊。眼角潤了點眼淚，梁笑笑抬手擦了擦，她也不知道哭什麼，大概是太高興了，這幾天，好像浮生一場大夢，跨過六年，夢醒了，她當年愛的男人，竟然還活著。葉兆還在。梁笑笑睡了幾個小時，早上被敲門聲喚醒，她睜開眼睛，聽著敲門的咚咚聲，又和記憶再一次重疊，好像同樣的敲門聲，幾天前剛剛聽過。她起身，套了件衣服去開門，抬眼看到了葉承。葉承面無表情看著她，然後側身，抬起左手，手機放在耳邊，也不看她，看著走廊的地板，對那邊說：&ldo;在這裡。&rdo;&ldo;好。&rdo;葉承應了一聲，又回身把手機遞了出去，送到梁笑笑面前。梁笑笑沒有立刻接，低頭看了一眼那手機，哆嗦了一下，那一下幾不可見，但葉承察覺到了，他像是也想起什麼，加了一句：&ldo;葉兆的電話。&rdo;梁笑笑這才接過，手機放到耳邊，她抬眼朝葉承抿唇笑了一下，像是回到現實裡，隔著六年的春夏秋冬，對面前的男人打了個招呼。接著她曲腿靠著牆，對電話那頭道：&ldo;是我。&rdo;葉兆的聲音平靜地傳來：&ldo;怎麼去山裡了？&rdo;梁笑笑捏著手機，一時沒有回，好半天，她深吸一口氣，道：&ldo;葉兆，對不起啊，沒等你回來，我都忘了。&rdo;電話那邊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後：&ldo;都想起來了？&rdo;梁笑笑：&ldo;都想起來了。&rdo;葉兆：&ldo;在葉承那邊住這別走，我很快過來。&rdo;電話被葉兆飛速切斷，梁笑笑把手機還回去，葉承接過。梁笑笑嘴角揚了下，說：&ldo;現在還討厭我嗎？&rdo;葉承回視她：&ldo;沒有。&rdo;時隔六年，原先那兩間小屋子原封不動，什麼都沒變，不過葉承倒是變了，變成了更成熟的男人。梁笑笑記得他以前穿運動鞋體恤衫，現在他竟然穿西裝。他幫梁笑笑搬完行李，梁笑笑看看他的西裝，嘖嘖說：&ldo;現在是不是該稱你葉老闆了？&rdo;葉承看著她，挑眉說：&ldo;你不怕我了？&rdo;梁笑笑有些意外：&ldo;你竟然知道我以前怕你？&rdo;葉承：&ldo;你會躲我。&rdo;時隔六年，梁笑笑自然也有些變了，她也不是當年什麼都無畏的女孩兒了，搬完了房間，葉承看看時間，說：&ldo;走吧，去吃早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