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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著眉看王殷成,王殷成抬眸靜靜回視他，餘光瞥見有幾個學生從走廊外面走進來，好奇地朝他們這裡探著脖子。有人在周易安身後試探地喊了一聲：&ldo;周老師。&rdo;周易安愣了下，神色很快恢復如初，轉身淡定的和學生打招呼，那幾個學生疑惑的看看周易安又看看王殷成走開了。周易安又道：&ldo;圖書館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在學校有個宿舍，去那裡吧。我就和你聊兩句，你如果不想聽可以隨時走，我絕對不攔你！&rdo;王殷成單刀直入：&ldo;聊什麼？&rdo;周易安：&ldo;當年的事情，我出國之後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劉全根那天也只是簡單說了下，我有很多疑惑。&rdo;王殷成冷冷道：&ldo;周易安，離我遠一點，沒人想跟你敘舊！你有疑惑和我沒關係，讓開！&rdo;說著就抬步側身要離開。周易安哪裡肯，他和劉恆已經分手了，也自覺當年的事情有自己的一部分責任在，況且他還是很喜歡王殷成的，那天在機場遇到他之後周易安就時不時會想到他們兩個以前在一起的場景，雖然過去太多年了，那些場景早就如同泡在水裡的水墨畫一樣模糊了，但他一直記得王殷成的好，王殷成溫柔平靜又美好的一面。王殷成不想和周易安在公共場合拉拉扯扯，周易安自己在學校裡做教授卻好像全然沒有顧忌一般，按住王殷成的肩膀，把人往後推了推，&ldo;你不想理我是因為還放不下當年的事情對麼？我當年讓你失望了是麼？&rdo;王殷成吐出一口氣冷冷看著周易安，終於道：&ldo;沒有，你出國的時候我就想好要和你分手了，沒有人對你有任何期待！周易安，你和我都在相似的家庭里長大，我們兩個都是對感情沒什麼期待的人！你為了將來為了事業遠走高飛我能理解，沒人想窮困一輩子！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想再提！我還要回報社上班，麻煩你讓開。&rdo;周易安不依不撓，終於說出了他最困惑的事情：&ldo;那你為什麼要去代孕？你明明可以拒絕為什麼最後又答應了！？&rdo;王殷成終於忍到了極限，他握了握拳頭，很想罩著周易安的鼻子直接送過去，但還是忍著沒動，周易安是個喜歡死磕著不放的人，認準了就不容易放手，他要是一拳頭下去，以後兩個人就更有得糾纏了。王殷成壓著心裡的怒意，面色冰冷：&ldo;我從來沒答應過要去代孕！你要是想知道，就去墳墓裡問問你那死了好幾年的老子吧！&rdo;周易安呆了，一時沒有晃過神來，王殷成趁著這個功夫和他錯開身離開。王殷成面色冷峻，整個人隱含著隱忍怒氣快要爆發的臨界點，他取了車從學校出來，開車回報社。豆沙早上有兩節活動課，在音樂教室和外面的草坪上自己玩兒，和小朋友做遊戲。豆沙和葉飛兩個人盤腿坐在角落裡搗鼓悄悄話。葉飛道：&ldo;我還沒問我爸，我今天回去就問，明天告訴你該怎麼辦。&rdo;豆沙昨天想到了離家出走的主意，晚上躺在床上就被自己否決了，他覺得只有沒大腦的孩子才會離家出走，他一方面不知道該去哪裡，另外一方面又覺得這是一種逼迫的行為。逼兩個大人在一起，就好像逼他自己去親一口劉繼一樣，他才不要呢~！兩個小孩子聊著聊著又聊到了別的話題，不知怎麼的，就扯到了上次和他們一起打架的那個胖子高錢身上。葉飛道：&ldo;他不是已經轉園了麼，我前幾天聽我家一個親戚說啊，他爸嫌棄他太笨了，想代孕再生一個。&rdo;&ldo;代孕？&rdo;豆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根本不懂什麼意思。&ldo;對啊。&rdo;葉飛道：&ldo;不過我也不太懂是什麼意思，我問我媽，她說就是借雞生蛋的意思。&rdo;&ldo;借雞生蛋？&rdo;豆沙皺眉，還是不懂。葉飛腦子裡轉了轉，慢慢道：&ldo;我媽說，就是公雞想要一個小雞，就讓母雞幫他生小雞，但是小雞生下來之後只有公雞爸爸，沒有母雞媽媽，因為公雞和母雞根本就不認識，母雞隻是幫忙生了個小雞而已。&rdo;&ldo;……&rdo;豆沙腦子轉得快，想了想就明白了，但他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有些鬱郁難受，心裡很不舒服。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他想他小時候也是隻有爸爸沒有媽媽，他都沒聽家裡人提過媽媽半個字，難道他也是&ldo;借雞生蛋&rdo;生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