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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
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大戰之後,眼前這片地域早已滿目瘡痍,山峰倒塌,大地龜裂,地面上遍佈著一個個巨型深坑,周圍的靈氣紊亂無序,呈現出一片肅殺的景象。
在皇城的城池之內,由於此前遭受了‘天火流星陣’的摧殘,此刻也是大量房屋崩塌,街道損毀,傷亡十分慘重。不過好在,那些異族強者最終還是被擊潰,使得這座皇城勉強屹立,這讓眾人在悲愴之餘心底生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林澈看著身下那滿目破敗的景象,卻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輕聲道:“居然……守下來了。”
在這一戰開啟之際,面對天魔族那強大的陣容,連林澈都不免感到絕望,認為這座皇城多半要在這一役中淪為灰燼,而他自己也將戰至力竭,很可能會葬身在此。
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將天魔族的恐怖攻勢頑強抵禦了下來。
當然,之所以有這個結果,最關鍵的還是李清婉這個變數。
在這一戰中,李清婉先是死而復生,讓所有人感到難以置信,而在復活之後,她所展現出的戰力更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憑藉一己之力,擊殺了龍巖尊使分身與魔雲,這兩位天魔族陣營中最強大的戰力,最終才徹底扭轉了戰局。
林澈轉過目光,看著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內心中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而此時,似乎感應到林澈的視線,李清婉的目光也向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李清婉的眼眸微微波動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復平靜,對著林澈輕輕點頭示意了一下,她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然後便轉身而去。
林澈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下方的皇城,雖然內心有著萬千疑惑,不過卻也沒有立即追上去,因為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一直牽絆著林澈的心緒。
“唰!”
林澈飛身而下,來到那片破敗的戰場之上,很快便見到了一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那道身影滿臉蒼白之色,右臂早已斷掉,胸口位置完全塌陷下去,全身的衣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氣息更是彷彿遊絲一般微弱,
“老爺子!”林澈看到黃雲此刻的狀態,一雙眼睛瞬間便紅了,衝過去將他的身軀抱起,道:“老爺子,你撐住……”
說完此話,林澈將一隻手掌抵在他背後,便要將混沌之氣注入他的體內。
然而就在這時,黃雲聽到了林澈的聲音,彷彿瞬間有了一絲精神,將林澈那一隻手掌握住,“兒子,別……別費力了……老夫心脈盡碎……活不成了……”
林澈心中一酸,道:“不,讓我嘗試一下,或許……”
黃雲搖了搖頭,“我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現在……只想跟你最後說幾句話。”
林澈用力點了點頭,“老爺子,你說。”
黃雲看著他道:“兒子,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很瘋啊……呵呵,其實……我早就已經恢復神智,只是我一直在……裝瘋賣傻。”
“我怕……自己恢復神智後,你就只會以前輩尊稱……不會……再認我這個爹了。”
聽到此話,林澈的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
黃雲繼續道:“當初我在羽化仙門,守墓百年……整個人就像一具行屍走肉……直到碰到你,與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是老夫這百年來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如果……如果我真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多好。”
說到這裡,黃雲滿臉期盼道:“孩子,聽到這些,你是否……還會認我這個爹?”
林澈緊緊握著他的手掌,毫不猶豫道:“爹!”
“好,太好了……”
聽到林澈這聲稱呼,黃雲的臉上浮現出一道欣慰的笑容,“但可惜,爹以後……恐怕再也保護不了你了……你要……保重……”
聲音落下,黃雲的那條手臂無力垂下,雙目緩緩閉起,但直到他身上最後一絲氣息波動消散,臉上卻依舊掛著欣慰的笑容,最終含笑而終。
整個天地,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沉寂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林澈呆呆地矗立在原地,只感覺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難以名狀的悲痛之中,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唰!”這時候,黑虎振翅飛來,落在了林澈的身旁,看著黃雲的屍身,神色間同樣充滿了悲傷。
“唉,雖然咱們兩個平時的脾氣很不對付,但其實在本皇心中,對你這老頭的為人還是十分敬佩的,沒想到,你最後竟然會戰死在這裡……”
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