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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左的腦子一片空白，恍惚中，他被包齊拉扯著奮力奔跑。他回頭張望，想要尋找高夏，卻一無所獲。他聽見刺耳的警哨，似乎還有槍響，以及沉重的、a區鐵門關閉的聲音。他迷迷糊糊跟著包齊，同十幾個人一起，鑽進了一個狹窄的洞，那洞很長，很黑，慢慢變得寬了些，高了些，像是一根油亮亮的管。不知走了多久，他們跳進一個水泥的空間，所有人都向上看去，似乎正進行某種神聖的朝拜。毛烘烘的黑暗中，這群人臉上浮射出狂喜的光。包齊的掌心溼溼的，冰涼。&ldo;老大……&rdo;秦左尋聲望去，這才發現周圍都是包齊的手下。&ldo;叫個屁！還不趕快把蓋開啟！&rdo;包齊兇狠地說，然而秦左卻覺察到他的身體在發抖。一個人騎著另一個人的肩，搖搖晃晃在那片黑糊糊的天花板上摸索著。靜。他聽見吞嚥口水的聲音。包齊的五指像鋼爪一樣，攥得他生痛。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聽見悉悉嗦嗦的聲音，小聲罵孃的聲音，硬物和水泥的撞擊聲。然後頭頂上方的那個人慢慢把臉轉過來，抖抖地說：&ldo;老大，被人糊上了。&rdo;包齊的身體劇烈搖晃了一下，險些栽到，他的掌心更溼了，冷得像冰。&ldo;可能是修整的工人，把地面重新刷了水泥。&rdo;那人補充說。包齊說：&ldo;滾下來。&rdo;他的嗓音很軟，很溫和，可是令人不寒而慄。包齊站上去，用指腹順著那圈細縫緩緩地摸，推了推，紋絲不動，於是接過錘頭，狠狠地砸。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秦左突然感到不對勁，他仰起頭輕輕喊道：&ldo;包齊，包齊。&rdo;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他開始害怕，包齊已經變得不像包齊，像鬼。他的聲音大了些：&ldo;包齊，包齊！別再砸了！包齊……&rdo;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秦左衝上去，抓住包齊瘦精精的腳踝：&ldo;包齊！你不要再砸了！包齊！！！&rdo;那人搖晃一瞬，平平栽了下來，被秦左接住，緊緊摟著：&ldo;算了，包齊。我們……回去吧……&rdo;他看見兩行亮晶晶的淚從包齊狹長的眼角滑落，順著尖尖的下巴、細細的鎖骨鑽進衣領中。操！他聽見四周爆發出憤怒的咒罵──絕望能把懦夫變成不怕死的瘋子──老子死也不要再回去！有人說。回去被那幫狗孃養的抓住再多判個十年八年麼！又有人說。老子豁出去了老子不活了死也要抓個墊背的！……秦左摸了摸包齊的額頭，他的眼睛空空的，像兩個黑洞。他說：&ldo;對不起……我一時衝動了，不該拖你下水……再過幾天，你就刑滿了吧……&rdo;秦左將嘴覆上去，堵住他的話。包齊的唇翹翹的，很軟。秦左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ldo;你出不去，我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rdo;包齊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像一個脆弱青澀的少年。秦左突然覺得自己被十幾雙土狼般的視線包圍住。他抬頭向四周望去，看見一張張瘋子的臉，帶著幾近崩潰的絕望慢慢聚攏。他吃了一驚，喝道：&ldo;幹什麼！&rdo;那些人咧開嘴嘿嘿笑起來，陰陽怪氣地說：&ldo;幹什麼？你說咧，你說我們要幹什麼？&rdo;&ldo;我們死都不怕了，還怕幹你的屁眼麼？&rdo;包齊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他掙脫秦左的雙臂，搖搖晃晃站起來擋在他面前，高聲說：&ldo;滾！離他遠點！&rdo;尖嘴猴腮的男人猥瑣地摸了下鼻子，說：&ldo;老大，你已經不是我們的老大了。&rdo;他們鬨笑起來。&ldo;你操他操得爽，哪次讓弟兄們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