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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留下一副畫又算什麼呢？程俊將那副素描抱在身上，心裡怔怔的，就這麼呆坐到天亮。好在他並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特別是對待感情，一旦確定就會堅持，更何況他還不想放開徐肅。思前想後，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幾天前在巴黎打了徐肅那次，那時候的徐肅有點奇怪，而自己一氣之下沒控制住脾氣也很不應該，難道問題就是出在那個晚上嗎？他是氣自己關心小芙而忽略了他？還是氣自己為了小芙打了他一耳光？想到這，程俊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怎麼當時就那麼衝動呢？可轉念再一想，那晚他有解釋清楚，徐肅也明顯地原諒他了，倆人之後反而比以前更黏糊，他還帶徐肅去見過小芙，照道理，徐肅也不會為這個再生氣才對。程俊一抓腦袋把頭髮揉成雞窩，心裡更是一團亂，這一亂就越發急噪，只恨不得立刻將徐肅拖回來，壓在床上好好問個清楚。第二天，他又來到許默家門口。乓乓乓連續的敲門聲在走廊裡迴盪，聽起來格外突兀，可是房間裡卻沒有半點回應。&ldo;許默然開門！&rdo;程俊再次敲門，只是連敲了幾分鍾都不見有人來開門，而門內也無一點聲音。難道人不在？想到這，程俊乾脆背靠在門上蹲坐下來，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倒出一支點燃。就這樣從上午等到傍晚，程俊早已飢腸轆轆，仔細算來，從下飛機到現在還沒好好吃上一頓，就連昨晚也只啃了幾口麵包而已，現在自然是餓得兩眼發昏。順著樓道的窗戶瞄了眼逐漸昏暗下的天，他頹廢地站起身下了樓，然後從樓下往上看去，許默然住的那戶的窗簾後是亮著燈的。愣愣地站了幾秒，最後程俊將菸頭踩到腳底，用腳尖輕輕一攆，還是朝馬路上走去。&ldo;他回去了。&rdo;房間裡，許默然看著木然坐在餐桌前的徐肅說道。&ldo;恩。&rdo;徐肅點了下頭，繼續吃了口面前的義大利麵，左手摸著桌面想去取放在一邊裝著水的玻璃杯。&ldo;當心！&rdo;&ldo;砰！&rdo;許默然撲上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眼見著玻璃杯掉到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ldo;對不起，又碰掉了。&rdo;徐肅彎下身想去收拾，卻被許默然一把抓住雙手。&ldo;你別動，我來！&rdo;&ldo;麻煩你了。&rdo;許默然半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徐肅倔強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ldo;你什麼時候和我那麼客氣了？&rdo;&ldo;默然……&rdo;&ldo;我知道，你別說了。&rdo;許默然站起身朝廚房走去，&ldo;我去拿掃帚，你坐著別動。&rdo;&ldo;恩。&rdo;之後的幾天，程俊依舊每天等在許默然家門口，可是緊閉的大門從來沒有開啟過，就這麼過了五天，連向來沈著的許默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是徐肅還是沒有說一句話，不曾叫程俊離開，也不曾開過門。第六天，程俊比往日更早了一個小時來到許默然家門口，如往常一樣先是敲門，而後隔著門朝裡面喊一聲&ldo;肅肅，是我。&rdo;門裡始終沒有聲音。程俊習慣性地靠著門坐在地上，從身邊的包裡拿出一個袋裝的牛奶麵包，就著礦泉水咬了一口。&ldo;你擋路了。&rdo;許默然從電梯裡出來，看到程俊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瞅了眼他手裡的麵包，又把視線移到他幾日沒刮鬍子的下巴上。&ldo;你這樣看起來很像流浪漢。&rdo;許默然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包罐裝咖啡扔到程俊盤坐著的腿上，&ldo;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願意放棄？&rdo;程俊也不客氣，放下面包，直接拉開咖啡罐上的拉環，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ldo;他不出來見我，我是不會放棄的。&rdo;用袖子管一抹嘴唇，程俊將咖啡放在一邊，重新拿起麵包來咬起來。&ldo;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沒自尊。&rdo;&ldo;呵，像你一樣只要自尊會就失去重要的人。&rdo;&ldo;其實我一隻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小肅？以你這樣條件的大少爺，身邊要什麼樣的人沒有？&rdo;&ldo;那你又是為什麼喜歡肅肅？以你當紅名模的條件，主動粘上你的人也不會少。&rdo;兩人針鋒相對地瞪著對方，各不相讓，好一會兒，才聽到許默然開口：&ldo;不管你怎麼想，現在小肅選擇了我！&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