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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前是一個插滿了菸屁股的菸缸，茶几邊還倒著他的行李，明顯也是晚上才剛到的家。&ldo;怎麼沒睡？&rdo;看著許默然冷著一張臉，徐肅突然覺得陌生。&ldo;等你。&rdo;許默然聞到了徐肅身上濃烈的劣質香水味，不悅地皺眉問：&ldo;你到底什麼時候辭職？&rdo;&ldo;我說過我不會辭職。&rdo;&ldo;我也說過我可以幫你還債，幫你供妹妹讀書，也可以養你。&rdo;&ldo;不需要，那是我自己的事。&rdo;&ldo;&lso;月色&rso;是什麼地方你心知肚明，天天被那些客人抓一把捏一下，你還能做得下去？&rdo;&ldo;我不偷不搶，有什麼做不下去的？&rdo;&ldo;今天做服務生，明天就能做男妓，你不覺得自己很髒？&rdo;&ldo;許默然，你再說一遍！&rdo;徐肅厲聲吼道。&ldo;只要你在&lso;月色&rso;多呆一天，我就覺得你很髒。&rdo;許默然看到徐肅眼裡的震驚。心裡跟著一顫，明白自己是說過頭了，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道歉。&ldo;你就是這麼看在&lso;月色&rso;裡的男妓的？&rdo;&ldo;是！&rdo;&ldo;笑話！&rdo;徐肅氣得發抖，在&lso;月色&rso;這些年裡他也認識不少做男妓的朋友，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以的地方，徐肅從沒有鄙視過他們，甚至經常為他們心酸，而今這些朋友卻被自己愛的人如此侮辱，甚至連自己也被他看輕。&ldo;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不願辭職？&rdo;&ldo;不辭！&rdo;許默然將手間燃盡的菸頭掐到菸灰缸裡，然後站起身拉起一邊的行李箱，面對徐肅說：&ldo;小肅，我們不適合，還是分手吧。&rdo;&ldo;好。&rdo;&ldo;現在想想，我這麼個小角色怎麼配地起他這尊大佛，會分手也是必然的。再之後，就是你知道的，為了給妹妹籌出國的學費，我主動跟老闆提出改行做&lso;男妓&rso;，反正我也是單身，沒什麼好顧慮的。&rdo;故事說完，徐肅長嘆口氣，轉頭看著一邊沒有聲音的程俊，撩了撩胳膊撞了他一下，說：&ldo;喂，你也發表點意見啊。&rdo;&ldo;那他後來怎麼知道你做了男妓？&rdo;&ldo;呵，說來也巧，半年前有天我跟客人去開房，剛要進房間的時候，隔壁房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是許默然，女的我也認識，是事務所新招的女模裡的一個，那陣子事務所就有傳聞說他倆是一對，沒想到竟然給我撞見，好在那女的走在前面沒注意我。不過，許默然眼尖，一眼就認出我了，晚上他就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做男妓去了，我說&lso;是&rso;，然後他就把電話掛了。&rdo;&ldo;你後悔嗎？&rdo;&ldo;後悔什麼？&rdo;&ldo;和許默然分手。事務所裡第一紅的是蕭霄，第二紅的就是許默然了。你要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現在也不用混到這份上。以他的收入，還債、供你妹讀書都不是難事。&rdo;&ldo;我有手有腳，幹嗎要靠他？也許你們覺得我出來做男妓是很低檔很不要臉，但我至少是靠自己。如果那時候我真的什麼都靠他，那我和他就不會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這和包養一個男妓有差別嗎？&rdo;&ldo;我是該說你有骨氣好呢，還是說你固執好？&rdo;程俊笑著搖頭。&ldo;你到底是要洗澡還是要水淹金山寺？&rdo;徐肅指了指背後浴缸，裡面的水都快要漫上邊沿了。程俊站起來，大大方方地邊脫褲子邊說：&ldo;當然是洗澡！&rdo;噗一聲，水從浴缸邊溢位，順著白瓷的表面嘩嘩地流到大理石地面上。程俊舒舒服服地坐在浴缸裡，懷裡抱著一聲不吭的徐肅，安靜地有些詭異。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直到水微涼，程俊終於動了東有點麻木的手臂，輕輕拍了下徐肅的背，卻沒想到懷裡的人已經睏倦地靠在他懷裡睡著了。&ldo;呵，果然是年紀大的人，這樣也能睡著。&rdo;程俊嘴上這麼說著，可手裡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只見他空出一隻手撈起掛在一邊的兩根裕巾，而後嘩啦一下抱著徐肅從浴缸裡跨了出來。&ldo;怎麼了？&rdo;這一動靜到把徐肅弄醒了，到發覺自己整個被程俊以公主抱的姿勢搬移到了床上，他不好意思地抽過一邊的浴巾，連忙擦乾身體。&ldo;你怎麼不叫醒我？床都弄溼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