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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的聲音在鍾浩之耳邊響起，他終於轉身離開房間，啪一聲甩手關上門。門剛被關上，程俊立刻從蕭霄身上下來，在床頭取出一支菸點上，半靠在床頭吞雲吐物。&ldo;戲做夠了？&rdo;他斜著眼觀察著一臉蒼白的蕭霄，心裡說不出是心疼還是氣惱。&ldo;你可以繼續做，我不介意。&rdo;&ldo;你不介意我介意，如果鍾浩之沒闖進來，你今晚都別想睡。但是現在他來了，而你根本就是拿我來氣他！這點讓我很不爽。&rdo;&ldo;吃虧的又不是你！&rdo;蕭霄下了床，走進浴室，不久裡面就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還不時夾雜著輕微的哭泣聲。&ldo;何苦呢。&rdo;程俊靠在浴室外的牆邊，一邊聽著裡面的動靜一邊搖頭。這一夜，蕭霄再也沒有開口，程俊從了個澡出來後，見著他靜坐在床上無聲無息的樣子。這個時候，就算再熱烈的慾望也消散地所剩無幾，他只得爬上床，從背後抱住蕭霄，聽著他若有似無的哭泣，陪著他坐到天明。鍾浩之的出現彷彿就是個小插曲，之後的幾天程俊再也沒有看到他，原以為他們就此分手，而自己一定能趁虛而入的時候，鍾浩之卻又出現了。那是他們在巴黎的最後一個晚上，在慶功party上，突然而至的鍾浩之當著所有人的面抱住了蕭霄。而後的一切就像個狗血的八點檔連續劇，程俊擋在蕭霄面前對著鍾浩之一拳而出，結果卻是蕭霄心疼地撲向鍾浩之，將自己視為無物。他說：&ldo;我們的事不要你插手！&rdo;&ldo;你們？&rdo;程俊諷刺地重複了一句，一甩手，撥開人群大步離開。巴黎的夜有點涼，程俊坐在酒店的露天游泳池邊，兩條長長的腿蕩啊蕩的，赤裸的雙足撩過水麵，引起一波波水花。蕭霄那句話一直在他心中重複，與她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一絲苦澀從程俊心裡冒了出來，他不懂，怎麼他愛的人，到最後都只當他是外人。小芙是這樣，蕭霄也是這樣。唸到小芙，他又想起她尖尖的下巴，一雙嫵媚的雙眼永遠都跟在他的哥哥程朗身上，自小到大始終如此。&ldo;不冷嗎？&rdo;溫柔的聲音自身後而起，程俊一轉頭，就看到蹲在身側的徐肅。&ldo;你怎麼在這？&rdo;他收起對小芙的回憶，不經意地看了眼徐肅。&ldo;那你怎麼在這？&rdo;&ldo;何必明知故問？&rdo;程俊深褐色的眼裡滿是不屑，&ldo;那些人都在看我笑話吧？&rdo;&ldo;他們笑話你是他們的事，與你無關，所以你不用太在意。真心愛一個人並不丟臉。&rdo;徐肅的聲音依舊不高不低，柔柔的聲線在這樣安靜的夜裡聽來，如水般包容下了程俊被挫傷的情緒。&ldo;師兄，你還真是個爛好人。&rdo;程俊伸出手拉過徐肅的手腕，讓他坐到自己身邊。&ldo;這個時候到叫我師兄了？&rdo;徐肅順從得坐了下來，脫下鞋後，學著程俊將雙足浸在水裡。&ldo;其實我不喜歡叫你師兄。&rdo;程俊看了眼徐肅白皙的小腿肚，忽然想起那雙腿勾在自己腰間的力度，心裡一蕩，連聲音也變得曖昧起來，&ldo;我比較喜歡叫你徐肅，或者，肅肅？&rdo;&ldo;哼，沒大沒小，就算再看不起我，我也是你師兄！&rdo;&ldo;肅肅，你愛過嗎？&rdo;&ldo;恩？&rdo;&ldo;愛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想看他笑，想保護他，想他永遠都在自己身邊。&rdo;&ldo;當然。&rdo;徐肅抿嘴一笑，眼裡卻是一滯，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ldo;是許默然？&rdo;&ldo;呵，你那天果然聽到了。&rdo;&ldo;準確的說，是許默然故意說給我聽的吧？不然他不會明知道我在會議室裡面，還要在門口跟你拉拉扯扯。&rdo;&ldo;你聽到多少？&rdo;&ldo;不多，不過他說他可以包你那一句，我聽得很清楚。&rdo;&ldo;我和默然曾經在一起一年，最後他說我們不適合，然後把我甩了。&rdo;徐肅的語調輕鬆平靜，但聽在程俊耳裡，卻意外地刺耳，&ldo;不過好在他甩了我，讓我可以沒有顧忌地去做男妓。&rdo;&ldo;他什麼時候知道的？&rdo;&ldo;一開始就知道了。&rdo;&ldo;他沒有阻止你？&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