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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一根粗大的針和一條長長的、黑糊糊的線,將挖掘出的每一塊碎肉匆匆忙忙縫補到自己身上,一邊縫一邊數著:&ot;一塊……兩塊……&ot;……向文昊在這種瘋狂的聯想中,沉沉陷入了睡眠。-- 篇五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向文昊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去電臺上班。--與其一個人待在家裡,還不如一個人待在有音樂和儀器的播音室。他正在努力地試圖忘掉昨夜(或者說今晨)所發生的一切。因為不管怎樣,這種日復一日的、平淡的生活還是應該繼續下去。於是進了電梯。--他確信在這種時間周子墨不會出現。下班以後向文昊在播音室逗留了兩個小時。直到天色微明,他才鎖上門開車回家。然而當他走進公寓大樓的時候,才發現清晨的這個時間,樓道里仍然空無一人。電梯像往常一樣停在一樓。--那隻詭異的紙箱一定也穩穩當當地靠牆放在電梯一角。向文昊猶豫了片刻,決定爬樓梯上樓。--無論如何,樓梯是不會發生故障的。高層公寓的樓梯間狹窄而黑暗,像是一隻封閉的、高高的煙囪。樓梯兩邊是白花花的、斑駁的牆,展開雙臂便能同時觸控到。走到牆的盡頭,拐一個180度的彎,便赫然出現下一段臺階。向文昊就在這條長長的煙囪中向上爬行。他每爬幾步就狠狠跺上一腳,以確保頭頂的聲控燈一直亮著。上到第八層的時候,向文昊停下來喘了喘氣。他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又笑不出來。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像夢一樣,然而又遠比夢真實。這種事情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話說回來,每天走樓梯上十七層也不失為一種鍛鍊的好方法。頭頂的燈無聲地熄滅了。向文昊猛地一驚,條件反射般的狠狠跺了一腳。&ot;咚!&ot;巨大的回聲在樓梯間中往返,撞擊著層層疊疊的空氣。燈亮了。向文昊噓了口氣,定了定神,接著向上爬。腳步聲在靜寂的狹窄空間中顯得分外刺耳,給人帶來毛骨悚然的戰慄感。--咯嚓。--咯嚓。向文昊幾乎是一步三回頭,恨不能長一雙翅膀飛上十七層。一級一級的階梯似乎永無止盡。到達第十四層的時候,向文昊發現頭頂的聲控燈壞了。十五層的燈光弱弱地反射下來,將昏暗中的一切映襯得愈加陰森恐怖。斑駁的白牆變成暗綠的色澤,凸凸凹凹的,像青面獠牙的鬼臉。向文昊深吸一口氣,埋頭向上猛衝。拐彎的時候腳下一滑,於是下意識地握住了固定在牆上的扶手。--然而手心所及之處,卻是一片毛茸茸的觸感!向文昊胸中怔了一怔,慌亂地爬起身。就著昏暗的燈光抬眼看去,頃刻便發出一聲慘叫。--手中所抓的,竟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那人頭被插在一根長直的木棍上,毛烘烘的頭髮遮住了整張白慘慘的臉。那顆頭嘿嘿地怪笑著,張嘴便要啃咬抓著它的那隻手。向文昊再次慘叫一聲,鬆開手連滾帶爬地退到牆角,蜷成一團瑟瑟發抖。這時第十五層的燈也滅了,黑暗洶湧而來。向文昊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他痙攣地蹬了蹬腿,皮鞋踢在牆上,發出&ot;砰&ot;的一聲巨響。十五層的燈又亮了。--黯淡的燈光中,樓梯拐角處的扶手上,靜靜地搭著一隻拖把。向文昊花了整整五分鐘才從地上爬起來。腿部肌肉彷彿化成了一灘水,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憤怒地伸手抓起那隻拖把,向樓下扔去。拖把順著階梯向下滑行,最後在水泥地面上徒勞地彈跳了幾下便靜止了。-- 篇六 --待到向文昊終於推開樓梯間大門走進樓道的時候,只覺彷彿經歷了百年的時間。他走到公寓門外,伸手從褲兜中掏出了鑰匙。插入鎖孔中轉了轉,竟然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