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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東的翠月樓離小雀子負責打點的酒莊很近,於是趁著上菜的空檔,軒轅靳飛快地回去抱了一罈子果子酒過來。雲小惑原本不喝酒的,只沏了壺茶,可雲淨到跟著軒轅靳喝了兩小杯,頓時一張小圓臉撲撲紅,雲小惑看不過眼,搶了他的杯子再不許他喝。「那爹爹喝!」雲淨高興地踩在椅子上,一手還握著個雞腿,這樣兒到像足了冷青的貪吃相,惹地雲小惑一陣感慨。「都跟你二師傅學壞了!」雲小惑拿起酒杯一飲而下,熟悉的酸甜味順著舌尖爬進喉嚨,到酒下肚,那股子酒氣才緩緩由下蔓延上來,直衝上腦門,「果然很久沒喝了。」再好的酒,也是沖人的,雲小惑不僅納悶,自己以前怎麼會喜歡喝這酒呢?他捏著杯子左思右想,而後伸直胳膊將空杯子放到軒轅靳眼跟前,「再倒!」軒轅靳見雲小惑喝起了果子酒,心裡的死灰又瞬間復燃,殷勤地替他滿上酒,囑咐道:「你喝慢點兒,不然明個又要頭疼,你過去老吃這苦頭,難道忘了?」「還真忘了!」許是酒的醉迷了眼,雲小惑原本清澈冷洌的眼神不知不覺柔和了許多,星星點點地似過去的情眷綿綿,連語調都上揚著,轉了幾個彎的柔軟,「軒轅靳,你過去待我好,我知道,可後來你待我的狠,我也記著。我雲小惑是妖,可妖也是有心的,心碎了,你還指望著他能拼全嗎?你到是拼拼看,反正我是拼不齊全了。」說著說著,雲小惑又是一杯酒下肚,而後又連討了好幾杯,才放下酒杯,一抹嘴角,歪著身體用手掌撐著臉看向軒轅靳,「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半點心,再也不會負你半分,若有違,你就挖我的心吃我的肉,我也沒有半句怨言。」「我要挖了你的心,就是犯了殺戮,死得會更慘,一點兒好處都沒!」雲小惑再不看軒轅靳,只對著雲淨道:「走吧,回去爹爹釣魚給你吃!」雲淨說了聲「好」,蹦下椅子,一雙油油的小手毫不猶豫地在軒轅靳的衣袖上抹了幾把,最後還甩下一句:「記得付銀子,剩下得要打包哦!晚上加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酒喝多了,雲小惑坐在溪邊沒多久就眯起了眼,軒轅靳見狀悄悄取走他手裡的魚杆,見他並無反應,又輕手輕腳地挪到他邊上,將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暖風拂起雲小惑臉側的髮絲,若有似無地劃過軒轅靳的臉龐,他只是微笑著,低著頭滿足地看著酣睡的愛人,自欺欺人般地享受著只屬於過去的溫情。曾經多少個午後他們如此相依相偎,那時不過是尋常之事,而今,一個蹉跎就是許多年光陰,再到想要依偎,才發覺竟難比登天。軒轅靳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觸了下雲小惑的臉龐,又匆匆收了回來。雲淨因為先前調皮而沾溼了衣服,便進屋去換衣裳,誰知一出來就看到軒轅靳方才的動作。由後頭瞧去,軒轅靳的小心翼翼是那麼明顯,看得雲淨軟了心,又回頭進了屋。「哎,若爹爹能原諒皇帝爹爹,也是件好事!」雲淨透過視窗看著溪邊相互依偎的身影,第一次覺得其實軒轅靳還是配得上他美人爹爹的。當夜,許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雲淨和雲小惑都睡得很沉,軒轅靳的腦袋也有點昏沉沉的,可還是等到雲小惑睡著後,將紅繩系在兩人的腳踝,他才敢合上眼,期間又是幾次乍醒,好在雲小惑一直在,他才漸漸安下心。軒轅靳這麼一瞌一瞌地守過了大半夜,到後頭實在吃不消,才真正瞌睡過去。等他呼吸漸沉,雲小惑卻睜開了雙眼,拉開被子坐起,不過輕輕一揮手,腳上的繩子便被解去。雲小惑是鐵了心要離開,即使十根鐵鏈都栓不住他,更何況是根小小的紅繩?想到軒轅靳這樣的傻氣,他心頭隱隱一顫,終是搖了搖頭,自嘲著翹起嘴角。他的目光隨後移到雲淨的臉上,這孩子的臉蛋還未完全長開,可五官已像極了軒轅靳,怕是再大幾歲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小軒轅靳了,憑著這張足以證明身份的臉,軒轅靳要立他為太子並不會是難事,以後定是錦衣玉食地被好好伺候著,不會被人欺負,更不會吃苦。替雲淨掐嚴實被子,雲小惑身影一閃來到床邊,也不穿鞋,赤裸著雙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他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雲淨,遲疑著又將視線落在軒轅靳臉上,過去的記憶紛飛而過,不過只有數載歲月,連他修煉的一個零頭都算不上,可留在心裡的分量竟比這千年的歲月還要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