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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摸了摸眼角,勾起小拇指的指尖拾起一滴淚珠,啪地一聲彈入空中,那滴紅色的血淚如被攆碎的珍珠,頓時如粉末四散而消。再次閉眼凝神,這次聽覺所及更遠更廣,似乎是進到了深宮中的某個屋裡,出現了一個孩子清亮稚嫩的聲音,「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兒才幾歲,就會念《詩經》了?」軒轅靳朗朗笑聲一層層被放大,傳進雲小惑的耳朵裡。「是母妃教兒臣背的。」「那皇兒知道這句詩詞的意思嗎?」「不知道,不過母妃說等兒臣長大了就會知道了,父皇你知道嗎?」「皇兒是要考父皇嗎?」軒轅靳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疾入的腳步聲打斷,他揚起頭正看到小雀子帶著一個道士跨過門檻,進了屋。「皇上,國師和掌門讓貧道來問皇上一句話。」進來的道士正是通天山四長老之一的天隱道長。「說。」「這九尾狐妖已有兩千五百年道行,要生擒絕非易事,皇上是否執意&lso;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so;,如若確定,那國師和掌門必定全力以赴,皇上最後見到的將是一隻九尾狐的屍身,若不然,掌門可設法將其收入法器中帶回百妖塔鎮壓,至少能饒其一命。」「朕說過的話從不收回,若國師和天懸道長不能生擒那個妖孽,那就剝了他那張狐狸皮給朕送過來!」「是。既然如此,還請皇上先隨貧道去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恩?」軒轅靳雙眼微眯,原本還有些懶意的眼裡豁然精光一閃,興奮道:「他來了?」「正是,國師和掌門已在太和殿前佈陣。」「好!朕要去親眼看看!」「皇上!」小雀子一聽之下大驚,趕忙攔道:「皇上怎可以萬金之軀去如此兇險的地方?還是隨天隱道長去避一下得好。」「多嘴!」軒轅靳橫眉厲聲道:「到底誰是主子?」「奴才該死!」小雀子慌忙跪下。「道長,朕相信,你們一定會護朕安全,是不是?」天隱道長躊躇了一下,還是點頭回道:「也罷,但皇上要答應貧道只可在殿內廊上遠觀,且絕不可離開我們四長老半步。」「朕答應你們就是!」軒轅靳抱起身邊的大皇子,捏著他鼻子問:「皇兒要不要跟父皇一起去看捉妖怪?」「要!」「你不怕?」「父皇不怕,兒臣也不怕!」「不愧是朕的孩子!」軒轅靳讚許地一點頭,抱著大皇子朝太和殿走去。雲小惑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下,心裡幾次起伏,終是被強壓下心頭。雖然明知國師和天懸已經在太和殿布了陣等他,但他卻不能不去,畢竟青還在他們手裡,即使明知是刀山油鍋他也要去闖,更何況,軒轅靳本就衝著他來的,若自己不出現,難保以後不為玉隱山招來大難。想到此,他仰頭看向逐漸西沉的太陽,而後雙腳輕輕落地,竟是靠著城牆坐了下來。反手張開的掌心中,一團金色的火光慢慢成型,而在火光的中心,一簇跳動的白光卻在一圈圈擴大,直到將裡頭的畫面清晰地展現在眼前。火光中,一個五歲的男童正趴在案邊,小小的身體半蹲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隻毛筆正煞有其事地寫著什麼。只見他寫一寫,又停了下來,奶胖的身體朝前挪了幾分,未拿筆的左手一搓臉蛋,頓時把五個墨色的指印留在了白嫩的臉上。「奶媽,奶媽,快來看。」孩子見有人推門而入,興奮地直叫。「怎麼了?」「奶媽,您瞧,淨兒會寫自己名字了。」孩子炫耀般地捏起紙張的兩角,將它豎起拉開。粗燥的淡黃色紙上,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字[ 雲淨 ] 。「少爺真聰明!」被稱做奶媽的張嬸並不認字,可也不想掃了孩子的興,連連誇道:「寫得真好!」「下次爹爹來了,我要拿給他看。」雲淨樂呵呵地放下手裡的紙張,「我還要寫爹爹的名字,爹爹看見了一定會很開心,一開心就會多多得來看淨兒。」就在這時,雲小惑忽地收起掌中的火球,頹廢的垂下臂膀,盯著地面的雙眼似乎還能看到雲淨那張白乎乎的臉蛋,而臉上是與軒轅靳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的五官。這些年,隨著一年年長大,雲淨的五官是越發地像軒轅靳,每次看到他,雲小惑的心裡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動,恨不得直接用利爪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一塊來。所以他慢慢減少了去看雲淨的次數,可到現在,明白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孩子,他又萬分地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