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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子悄聲走到床榻邊,見軒轅靳正睜大雙眼躺在床上,一副呆滯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氣。「皇上,二王爺那來信了。」他俯聲稟告。「扶朕起來。」只著一身淡黃色裡衣的軒轅靳坐起身靠在床頭,只不過這一個動作裡,他已經連續咳嗽好幾聲,直喘地一張蒼白的臉泛起紅暈。「皇上,先喝口水吧。」小雀子幫他順背。「不用。」軒轅靳搖著頭接過信箋,隨手撕開,將裡面的信紙抽出來展平,幾行字一會兒就看完了。收起信,他嘶啞著聲音說道:「華頤救回了那條蛇妖,可是那妖物已經不記得他了。」「那二王爺怎麼辦?」「他說,他不會離開他,所以暫時不能回朝。」「可是……」小雀子心裡也是著急,皇上一直病著,瞧氣色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更何況御醫也說心病需心藥醫,小雀子明知皇上的心病就是雲小惑,可人都死了,又有誰能來醫?本指望著軒轅澈能輔佐朝政,現在卻連軒轅澈都回不來了。「小雀子,傳朕旨意,讓三王爺回來吧。」三王爺軒轅北,常年帶兵駐守邊關,被先皇封為定國大將軍。他們兄弟三人向來是軒轅靳為君,軒轅澈為輔,軒轅北為帥,穩定著軒轅國的江山。那個嚴厲冷酷的三王爺回來後,一定會徹查皇上和二王爺的事,這可要怎麼解釋才好呢?小雀子心裡哀聲連連。嘉隆十一年,冬。皇帝軒轅靳於深宮臥床養病未能臨朝,適時,軒轅朝三王爺軒轅北歸京暫代國事,而二王爺軒轅澈被封為閒散王爺,南下後人影無蹤。軒轅北大老遠的從邊疆被昭回京已經很不爽了,在得知這一切是因為兩隻妖的關係,他更是氣得臉都黑成了鍋底。逮不到軒轅澈,不過皇帝軒轅靳總是在乾清宮裡待著,他二話不說地闖進乾清宮,想揪起自己這個沒用的皇兄狠狠罵上一通,可真到了床跟前,看著臉頰削瘦面色蒼白的的軒轅靳,他滿肚子的氣也就沒了蹤影。「什麼時候宮裡的御醫都成飯桶了!」軒轅靳的嘴角向下一撇,臉色陰沉地掃過候在邊上的御醫,一雙箭眉緊簇著,厲聲道:「你們是怎麼給皇上看病的?」「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御醫嚇地雙腿一軟,立馬跪在了地上,「皇上的病是心悶鬱結所致,臣實在無法。」「無法?那養你們這幫廢物做什麼?拖出去斬了!」「華馳,一回來就發脾氣,像什麼樣子?」軒轅靳早就醒了過來,搖著手道:「朕又不是死了,你斬御醫做什麼?朕的病朕自己心裡有數。你讓他們先下去吧。」「都滾吧!」軒轅北眼睛一瞪,嚇地一干人大氣都不敢出,默默地走出了乾清宮暖閣。「你這是在宮裡,又不是在軍營,脾氣也不知道收一收。」軒轅靳吃力地坐起身。軒轅北從一邊撈起件披風為他蓋上,坐在床沿看著許多年未見的皇兄,心裡酸澀道:「我才幾年沒回來,你和二皇兄都怎麼了?一個病成這樣,一個連人影都找不到。」「華頤該比朕好些。」「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也叫好?」軒轅北哼哼著,雙手交叉在胸前,「要是父皇母后知道你們現在這樣,得氣地從皇陵裡爬出來!」「朕……咳咳……咳咳咳」軒轅靳急喘著胸口連連咳嗽,看起來虛弱不堪。軒轅北沉默著替他拍著背,突然眼神一瞥,定在了一邊掛著的狐狸皮上,看了許久後才緩緩問道:「皇兄,你和那隻九尾狐妖到底是怎麼回事?」「華馳,這幾天朕一直在想,是不是做錯了。」軒轅靳的目光留戀在那張狐狸皮上,如同多年前看著雲小惑的眼神,溫柔的眷戀的,膠著似的怎麼也不能離開,「他消失的幾年裡,朕想他擔心他,知道他是妖的時候朕又恨他無情,現在他死了,朕以為能放下了,可這心裡頭卻更疼地慌,像是有人生生挖走了朕的心。」「皇兄,他是妖。」「朕知道。」軒轅靳茫然的神情中竟然閃現一絲暖暖的笑意,「可朕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年,這一年裡的日日夜夜又豈是假的?朕最近一閉眼,就看到當年的小惑。那是在杭州,朕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太子,朕瞧見一個人大晴天的撐著一把傘,站在斷橋上,一頭火紅的長髮,朕那時還以為他有西域人血統。朕跑到他跟前與他搭話,他說自己叫&lso;雲小惑&rso;,朕見他一張漂亮臉蛋,誤將他當作是姑娘家女扮男裝,結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其實他生氣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兇,看起來張牙舞爪的一個人,實際上既單純又直接……」軒轅靳一說起雲小惑便滔滔不決,是跌進回憶裡也罷,是想找個人傾訴這些年憋在心裡的思念也罷,反正就是沒完沒了地一口氣說到了底,直到一個活生生的雲小惑變成了一張狐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