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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總覺得,一年前被惑帶回玉隱山的青,變得有些不同了,骨子裡少了份冷清多了點柔媚。這樣的青,讓他們覺得陌生。「王閉關修行,著我帶封信給你。」一年之期已過,你若仍過不了情關,就下山去找他吧,切記小心隱藏,不可妄動妖法,以免招來橫禍。人間一行非玉隱山千年可比,需明白該放手時定要放手歸來,莫毀了千年修為。謹記謹記。「王,真的就這樣放青去找那凡人?」塵心事重重回到殿堂,向坐在殿首的人問道。惑把玩著手裡的玉如意,不在意地點點頭:「我閉關期間,你們誰能看得住他?青雲潭留他一時,又怎能留他一世?這個劫需他自己去化,過得了是他的造化,過不去也是他的宿命,誰都幫不了他。」到了京城,穿過弄堂小巷,離皇宮不遠處一方依山傍水的風水之地,便是當今二王爺的府宅。大宅子門口左右兩邊各蹲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石獅子鎮守,宅門上方一塊金漆牌匾,上頭是先皇的親筆題詞||「華頤園」。軒轅澈,字華頤,今年二十又五,比當今聖上小兩歲半,加上三王爺軒轅北,皆為同母所出,也就是先皇後。三人自小便格外親厚,太子教之治國,二皇子教之輔國,三皇子教之戰略,在先皇先後相繼去世後,各承遺命各司其職,穩定著軒轅一族的江山。青來前將這些人間瑣事打探清楚,然後就迫不及待趕到華頤園門口。他知道按人間規矩,要貿然闖入是絕不可能的,只得好聲好氣讓守門的通傳。誰知守門侍衛看他一張勝過姑娘家的漂亮臉蛋,又著一身淡綠色輕紗薄裝,便以為是王爺在哪邊惹來的風流帳。而管家早下過令,若這幹人等尋上門的能打發就打發,打發不掉就著人去帳房取點銀子完事,絕不可為此打擾到王爺。於是,青一等便是大半天,直等到落下的太陽重新升起,才碰到清晨要進宮上朝的軒轅澈。門從裡面被開啟的時候,坐在石階上昏昏欲睡的青突地清醒過來,仰起頭,正好看到軒轅澈那雙溫柔依舊的眼眸。「冷青?」軒轅澈驚詫。「澈。」青想要站起身,卻忘了自己保持著坐姿太久,僵硬的膝蓋一時無法適應,踉蹌著又再度跌倒。「當心!」軒轅澈伸手抱住青,語氣裡仍然有些不能確定,「青兒?」從青消失至今已是一年有餘,面對又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前的舊情人,軒轅澈一番驚異不消多說,心裡是又氣又無奈,還摻雜著喜悅。「澈。」青才念出一個位元組,就虛脫得直接昏倒。他是真忘了自己現在做的是人,為免洩露妖氣所以未動妖力,而一個凡人在秋天的街道上坐滿一日一夜且滴水未進,是鐵打的都吃不消。軒轅澈驚慌,搖了搖青的胳膊又喊道:「青兒?青兒你怎麼了?」「王爺,這位公子是昏倒了。」管家軒轅望月聞聲趕來,看到這番情景趕緊問向侍衛:「這位公子在門口等了多久?」「從昨兒下午等到現在。」左邊那位侍衛回答。軒轅澈聞言深深揪起雙眉,厲聲道:「為什麼不通傳?」「王爺,是小的下令,若有小倌上門打擾,要他們萬不可驚動王爺,這次該是侍衛認錯人。」軒轅望月雖然沒跟去杭州,但從書房裡那張張畫像便立刻認出了眼前的人。「罷了。」軒轅澈抱起青,只覺得懷裡的人比一年前瘦了許多,心下更加心疼,連忙吩咐下去:「把李御醫找來。」「是。」軒轅望月立刻佈置人手,這廂還不忘對軒轅澈說:「王爺要將這位公子送去哪間客房?」「先回我院裡。」軒轅澈的院當然就是主屋。要說軒轅澈風流,這是京城裡人人都知道的事,可把人帶回自院裡養病這事卻是頭一遭。思路一清,軒轅望月心裡連連叫苦,只希望等會李御醫診斷出的結果是好的,不然他這管家可要沒好日子過了。所幸李御醫把了脈後說只是脫水和寒熱,養上幾天便好。青被熱醒時已是半夜時分。燭臺裡的蠟燭燃掉大半,軒轅澈正趴在桌上睡著了。青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誰想一個動作碰到了床側的紗帳,引得上方的琉璃珠掛鉤發出輕微的聲響。軒轅澈即刻清醒,一轉頭正看到坐起身的青,趕緊走上前摸著他額頭道,「冷青,你可算是醒了。」一聲「冷青」叫得生疏隔閡,青斂起剛想展開的笑容,表情有些尷尬,想了兩天的說詞到這時也用不上半句,只得看著軒轅澈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