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從今兒起我會好好做你的妃子,守好楚妃的本分!」那一抹釋然,那一抹放棄,讓賀蘭若明來不及抓住,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賀蘭看著他自發解開睡袍、赤裸裸站在面前,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念頭。可楚熙然沒有給他機會,他一邊為他寬衣,一邊說:「皇上,讓臣妾伺候您。」永和宮的燈滅了,又是一夜的顛鸞倒鳳,又是一夜的糾纏不休,只是那一夜,有人親手下葬了一樣東西,他管它稱作:心。那夜後,楚熙然還是那個楚熙然,可又不再是那個楚熙然。賀蘭每次看著朝自己笑得妖媚,卻見不著眼底一絲笑意的楚熙然,就莫名悶得慌。「瞅什麼呢?」楚熙然笑嘻嘻地把玩著手上的夜明珠,調侃著賀蘭若明。「你覺得今年的秀女怎麼樣?」賀蘭注意著楚熙然臉上的表情,卻未發覺一絲異樣。「還成,有幾個姿色不錯,想必會合皇上的意。」楚熙然的語調永遠是平靜的。「今年都是女子呢。」賀蘭說道。「呵呵,是啊,這後宮的妖孽有我一個就夠了。」楚熙然抬起頭看著賀蘭道:「皇上,可別有了新歡就忘了舊人吶!」「吃醋了?」賀蘭笑著拉過楚熙然坐進自己懷裡。「是呀,這醋可大著呢!」楚熙然靠在熟悉的胸膛上,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自從容妃流產後,賀蘭再也沒用過麝香,因為太醫說容妃因吸入過多麝香,又服了紅花,因此不僅胎兒不保,以後更難有孕。當然,這話只有賀蘭若明知、楚熙然知、太醫知,此外,便是封了口無人知曉。因此,每次看著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容妃,他總是在心裡替她感到悲哀,也就故意讓了她三分。楚熙然心裡冷笑著,把臉埋進了賀蘭懷裡,問道:「皇上今夜要翻哪個新進秀女的綠頭牌?」「不急,明兒個再說,今夜我留你這可好?」「你已經接連三日留我這了,儀妃那可還懷著龍子,你也不去看看?」楚熙然嘴上這麼說,手卻不安分的在賀蘭胸口磨蹭起來。「這也是,的確好幾日沒去看看小儀了。」賀蘭故意起身,拉開了楚熙然。「你!」楚熙然頓時氣得瞪圓了眼。「看你還裝大方,嗯?」賀蘭笑著勾起楚熙然的下頷,輕柔一吻,道:「我可不記得你有大方過。」「哼,別用賢良淑德那一套來框我!」楚熙然邊說邊扯過賀蘭若明,狠狠咬上對方的唇,到出了血印子才滿意的舔了舔舌頭,道:「反正是妖孽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小野貓。」賀蘭用手指抿了抿自己出血的嘴唇,看著驕傲瞪著自己的楚熙然,忽然迷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新進秀女的入宮,無疑打破了這後宮三足鼎立的穩定局面,一切又變得波濤暗湧,定數無常。三年一個輪迴,或許,註定這樣的債會越欠越多。「別宮有動靜麼?」楚熙然仔細擦拭著自己的琴問道。「回主子,尚未有任何風聲。」小順子接過楚熙然遞迴的絲絹布。「哼,我倒要看看,誰先忍不住。」楚熙然坐直了身子,用手指撥弄著琴絃,霎時,一曲《美人吟》流洩而下。之前冷對後宮的男子已不見,只剩個安靜的琴師,低垂著臉,散落的髮絲遮蓋著兩頰,看不清容顏。琴,是近一年才跟宮裡的一個樂師學的。誰讓這後宮裡的生活太過枯燥,他又不能整日裡舞劍消磨時間,畢竟,一個後妃成天刀光劍影的也說不過去。一年前某日,賀蘭請了樂師在宴席上奏了曲《枉凝眉》。曲罷,楚熙然才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竟是不知不覺裡給琴勾去了魂魄,為此還給賀蘭取笑了很久。然那種因琴曲而泛起的酸楚,卻是怎樣也消散不去,於是他央求了賀蘭,容許他跟樂師學琴,算是消磨時光。賀蘭自是許了。只是,楚熙然從未在賀蘭面前彈過琴。他說,初學還未出師,怎敢在皇上面前獻醜。賀蘭笑他是害羞,他卻不語,唯有自己知道那琴是心音,撫琴時是最脆弱的自己,怎可給他瞧見?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楚熙然想,他終有一日會當著賀蘭若明的面奏上一曲。他要告訴他人生若只如初見,他情願活在那個溫柔的笑容下不要醒來。而不是現在般,誓言猶在耳,卻已是物是人非。或許,賀蘭若明從未變過,在變的人,始終只有他楚熙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