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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怎麼穿都好看!」小順子笑道。「是麼?」楚熙然冷笑著又看回鏡子裡的自己。已經二十有一的他,少了份年少的青澀,多了份成熟的魅力,再加上深藏後宮多年,舉手投足裡竟隱隱透露出幾分不似男子該有的媚。而那笑容,似乎還透著當初的單純與執著,可一回眸裡的那一股輾轉纏綿,總讓人捨不得移開眼。這五年,改變的到底是什麼,楚熙然自己明白,明白到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自嘲。五年前的自己何曾懂得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而這幾年歲月的洗禮,讓他不得不對現實低頭。他承認自己已經成了某種意義上的俘虜,甘願拋棄曾經的自己,只為活著而活著。他說過,他不是林鳳,他不會讓自己在被拋棄後還傻傻等待死亡的到來。他的倔強、他的仇恨,也不允許他的頹廢和自滅。「小順子,你說我是不是變了?」楚熙然端詳著鏡子裡自己的容貌問道。「主子,不管怎樣,您都是小順子心裡的少爺!」小順子低下頭抹著淚。「傻子,哭什麼呢,我都不難過了,你難過個什麼勁!」楚熙然抹了抹小順子的眼淚,繼續道:「好了,去外面守著,若皇上來了早些通報。」就這樣,從日出等到日落,到晚霞染了顏色、紅得異常時,賀蘭若明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永和宮。楚熙然徐徐而上,欠身行禮,滴水不漏的禮數讓賀蘭不由皺了皺眉。「皇上萬福!」楚熙然的聲音異常平靜。「起身吧。」賀蘭瞅了瞅楚熙然,道:「聽納蘭說你找我?」「是,臣妾有事和皇上商量。」「什麼事?」「聽聞邊關又遭流寇侵犯?」「是又如何?」「聽聞這群流寇是突厥人?」「不錯。」「聽聞朝廷屢次派人剿滅都不得而返?」「後宮不得參政,看來楚選侍是忘了規矩。」「皇上,若臣妾主動請纓,不知皇上可否成全?」「楚家的少將軍,你是否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不錯,當年與曼赫軍一戰,的確讓你大勝而歸,可這次明裡是流寇,暗裡卻是突厥可汗曼陀在操控。我們明裡不能對突厥出兵討伐,不然就是背棄盟約,給了曼陀舉兵入侵的理由,可暗裡又必須圍剿這些軍隊作風的『流寇』,敵暗我明,不是兩軍對壘就能解決的!」「臣妾知道,所以皇上才會為此頭疼,也更因為如此,臣妾才會來請纓。」「楚熙然,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次出兵兇險萬分,去了三撥人,沒一次能完整回來!你憑什麼保證自己可以有命回來?」「臣妾從未說過可以保證有命回來!」楚熙然仰起頭看著賀蘭,道:「臣妾要去,是因為臣妾願意用命一賭!」賀蘭若明的眼皮突突地跳了三下,他頓了頓,眯起眼看向楚熙然,冷冷問道:「你想賭什麼?」「兩件事。一,赦免臣妾的母親和姐姐的流放之罪,貶為庶民,還她們自由。」「這個不難。」「二,後位!」楚熙然看著賀蘭忽然變得凝重的神情,又重複了遍,「皇上,臣妾願用性命來換這天承的皇後之位!」「理由?」賀蘭問道。「權以平恨,慕容一族欠我們楚家的,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楚熙然的眼神冰冷而堅決,「我要親手讓慕容一族毀在我手裡!既然皇上動不了這個手,就由臣妾代勞!何況,這不正是皇上想要的結果麼?如今楚家覆滅,慕容一族勢力越發獨大,皇上難道不想找機會收回慕容家的權力,以除心頭之患?」「楚熙然,我早說過,太聰明瞭反而不好。」「皇上,如今的楚熙然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不過賤命一條!生死無懼。」楚熙然無謂的一笑,看著賀蘭的雙眼忽然變得空洞而淒涼,「臣妾知道皇上容不下楚家,也容不下臣妾這個餘孽。若此次臣妾一去不返,皇上大可當除去心頭之患;若臣妾僥倖凱旋能坐上後位,等臣妾親手報了仇,這命隨皇上處置。」「你!」賀蘭聽了楚熙然錚錚有力的一席話,只覺得一股悶氣堵在心口,說不出是酸是疼,只得大口喘息慢慢平復起伏的胸膛,才緩緩道:「好!好!好!我就成全你!若這次能凱旋而歸,我定封你皇後之榮,就給你這個權,我倒想看看,一代天承的皇後合該是個什麼模樣!」「謝皇上成全!」聽著楚熙然陌生的語調,聽著他一口一個性命相搏,賀蘭只覺得心口猶如火燒,竟是撕裂的痛楚。他猛的轉身拂袖而去,可剛走遠幾步又硬生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