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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方瀾點了點頭，沒再吭聲，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畢業季的壓力已經迫在眉睫了。
安排好聚會事宜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方瀾主張請學弟們在學校門口吃了飯，然後各自回宿舍休息，第二天早上八點門口集合。
一行人分開後走回宿舍，路上沒人，兩個人踩著路燈走得很慢，屈天哲捏方瀾的手，問方瀾：“下午怎麼不高興？”
“有不高興嗎？”方瀾側頭反問他。
“有。”
屈天哲作勢湊過去親他，又被方瀾躲開：“不要，路上呢，有監控。”
“跟我說說。”屈天哲握著他的手掌往胸口放：“是因為我嗎？”
“不是。”方瀾說的很肯定：“是因為我自己。”
“怎麼了？”
方瀾猶豫了一下，抬眼看著他，道：“怎麼辦？我有點迷茫。”
“迷茫什麼？”
“我不知道我應該做什麼。”方瀾有些焦躁地揉了揉頭髮，垂著頭，蔫蔫地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我明年就要畢業了啊。”
屈天哲笑了一聲，不以為意，捏他的臉：“還有一年可以考慮呢？你急什麼？”
“急的。”方瀾轉過頭，皺著眉：“我沒什麼時間了。”
不等屈天哲說話，他又說：“我也不想考研，你說得對，我根本不想學習，也不想深造。”
“但我也不想工作，我總覺得上班這種事情離我還很遠。”
“我還……算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幫我理理，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
方瀾越說越快，越走越快，屈天哲也跟著他越走越快，兩個人走過了宿舍樓，到了後面的小路上，方瀾自顧自地走，一直沒聽到屈天哲的回應，一抬頭就發現自己走過了。
他轉頭往回看，被屈天哲一把抓住，按在了牆根下，對方掐住他的脖頸吻上來，低聲道：“這兒沒監控。”
“你膽子好大！”
方瀾瞪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在黑暗中看著他，察覺到屈天哲低頭輕吻他的臉，伸手在他焦躁不安的心臟處揉了揉，小聲安撫他：“別怕。”
他說：“別怕，方瀾。”
“我想想辦法，不讓我們分開，好不好？”
方瀾的焦慮沒持續多久，幾場聚餐、吃吃喝喝就送走了認識幾年的朋友，他還沒來得及感慨，轉頭就被屈天哲抓進了圖書館準備期末考試。
兩個人連著在圖書館泡了兩週，方瀾在上課、複習、約會之間基本上就把畢業焦慮這回事給忘了。
連軸轉的考試，終於熬到了學期的末尾，方瀾走進圖書館就去買咖啡，冰咖啡一口氣灌了半杯，他緩了口氣，問屈天哲：“快考完了啊？”
“下週一還有一門。”屈天哲點頭：“考完你就可以離校了。”
方瀾一聽，不對勁：“那你呢？”
屈天哲抿了一口方瀾給他帶的冷萃，才說：“我要幫忙給教授整理試卷和成績，大概要到週五，校園網的成績整理完了才能走。”
“哦……”方瀾趴在桌子上，一點要放假的喜悅感都沒有：“要放暑假了。”
“嗯，你想回家就可以買票了。”屈天哲抬起頭看他，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說：“我幫你買？”
“不用了！”方瀾家裡不算遠，高鐵兩個小時的路程，他拿起手機翻了翻購票app，頓了頓，問：“那我走了，宿舍不就剩你一個人了？”>/>
“我可能得回家住。”屈天哲抬起眼看他：“怎麼？不想回家？”
“想的……”方瀾眨巴著眼看他，糾結了一下，還是問：“你想過來玩嗎？可以跟我住一起，我們家這邊有……”
“不捨得我？”
“……”方瀾默了默，輕輕點了點頭。
“去旅遊吧，我訂了二十號去海邊的票。”屈天哲笑了一聲，說：“方瀾，注意一下你從來不清理的簡訊。”
“誒？”
方瀾猛地一驚，這才從基本不處理的簡訊裡找到一條高鐵票資訊，確實，三天前他有一條資訊，顯示二十號出發的高鐵票。
“你怎麼沒告訴我？”方瀾停頓了幾秒，總結了一下：“所以你是打算，考完試，我先回家，過幾天我們一起去旅遊？”
“嗯，可以嗎？”屈天哲說：“我以為訂票當天你就能看見，誰知道三天了我的驚喜還在簡訊裡躺著呢，我說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