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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一個小小的家族,尚且知道要多加防備,以免有歹人從中作梗,毀壞蒙山茶。
但偌大一個茶馬司,卻在運送茶葉的途中,丟失了不少茶葉,其中還有江氏未曾結算的茶。
這讓嚴理倍感難堪的同時,又十分愧疚。
這份愧疚,讓他在面對江吟時,不由得有些氣短、心虛。
只是,嚴理不知道江吟和謝道允過來的真實原因。若是知道,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愧疚。
但很快,他便知道了。
謝道允挑眉,直接道:“嚴茶監知道是茶馬司的責任就好,眼下不說茶葉能不能找回。即便能找回,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們丟失的那些。”
只要在眼前消失過,便有可能被掉包。
他現在不承認有一成是黑茶又怎樣,左右證據都沒了,他想怎麼說怎麼說。
嚴理頓了頓,疑惑道:“謝官人以為呢?”
他沒明白謝道允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重新送一批茶葉過來,還是那掉了的茶葉便當掉了,不必理會?
江氏今年無法交齊茶葉,這早就在意料之中,就連監察使李戟都沒說什麼。
是以,他本也不會說什麼。只是交齊跟沒交齊,在官家那裡還是不一樣的。
他們交過來,他便收著,這沒什麼問題。
若是他們交不齊,他也不會強求,只需如實報上去即可。
天塌下來還有李戟頂著,把幕後真兇找出來,也就沒江氏什麼事兒了。
謝道允語氣涼涼道:“我的意思是你該結賬了,總不能讓我們江氏吃虧不是?即便茶葉丟了,但該給的錢還是得給。銀錢兩訖,互不相欠。”
他漫不經心的要錢,一旁的江二孃和江吟差點偏頭掩面,不好意思直面嚴理。
只是他們現在都代表了江氏,得齊心,站在一條線上。
嚴理瞳孔微縮,放在禮盒上的手直覺滾燙,連忙縮了回來。
這禮物,還真不好拿,燙手。
但他又不好得罪謝道允,只能乾巴巴道:“謝官人說笑了,剩餘那一成黑茶的錢,咱們不是說好等換了馬再結算?”
他心裡一陣無語,茶馬司還能少他的錢不成。前腳才丟了茶葉,後腳便跟過來要錢了。
“黑茶?什麼黑茶?”江吟故作不解,眼神疑惑道,“嚴茶監是不是記錯了,我們何時交過黑茶?”
她在心裡暗自跟嚴理道了個歉,形勢所逼,她也不想這麼做。要怪就怪這榷茶制,不留一點活路給他們。
嚴理聞言,深吸口氣,假笑道:“呵呵,江小娘子說笑了,那最後一成不是黑茶是什麼?”
這江家的人是瘋了還是什麼,碰瓷碰到他這兒來了。
他臉色有些僵硬,最後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江吟神色嚴肅,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可不能亂說,若是我沒記錯,我們江氏應是沒有交過黑茶。”
什麼黑茶,他們可從未買過黑茶。缺的那些茶葉,都是到處高價收回來的蒙山茶。
嚴理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他忍不住坐直身子道:“幾位今日來,是為了找茶馬司的茬?”
不為找茬,又怎會來就打胡亂說。
他那單據上可記得明明白白,最後交的一成就是黑茶。
這會兒他們又是要錢,又是否認黑茶。要說不是在找茬,他都不信。
“找茬?什麼茬?”李戟從門外大步走進來,這風塵僕僕的樣子,應是才從外面回來。
嚴理連忙起身朝他施了一禮,隨即苦笑道:“許是誤會,江小娘子他們竟忘了最後交過來的茶是黑茶。”
他心裡終於鬆了口氣,終於有做主的來了。若是有什麼,也有人給他作證。
然而,他似乎高興的太早。
李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抬眼道:“黑茶?茶馬司何時收過黑茶?”
他看向嚴理,眼神似乎在說記錯的人是嚴理,並非江氏。
嚴理:……
合著這是合起夥來欺負他一個外人,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深吸口氣,識趣的拱手道:“大抵真是我記錯了,稍後我便去找找單據,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管黑茶白茶,他找到單據都得默不作聲的改成蒙山茶。
天王老子來了,江氏這一成都是蒙山茶!
當然,這也只是對外的說法罷了,官家那裡是瞞不住的。
意思就是若是要用黑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