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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管家似乎對德叔有非常大的意見,說到德叔,他越說越停不下來。
江吟並未打斷他,而是安安靜靜的聽著他盤點、埋怨。
等停下來,她才偏頭道:“如此看來,德叔的醫術並不好?”
給草木看病的大夫也是大夫,而且,德叔還能給人看病,兼任老宅的府醫。
原以為德叔能在老宅幹這麼久,是因為醫術好,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果不其然,趙管家沒好氣道:“好什麼好,若不是樹大夫少,又怎會輪到他來。
想當初你爹孃也質疑過,但那小子的爹就只把醫術傳給他,其他人連看都不能看。”
趙管家又是一陣輸出,江吟這才搞明白前因後果。
她張了張嘴,瞭然道:“原來如此。”
這世上專門給草木看病的樹大夫少之又少,整個雅州也不過才兩人。除了德叔外,還有一人是胡家的。
而德叔的醫術,則是他父親傳授給他的。這專門給草木看病的醫術,全靠他們這一支世代相傳而來。
以往不是沒想過讓其他人學,但他們這一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堅決拒絕,只傳自己的嫡子嫡孫,能學多少算多少。
如此一來,便只有一個樹大夫,江家便會保證他們這一支的地位和榮耀。
也正因此,德叔才會如此肆無忌憚,認為江氏非他不可。
江吟垂眸沉思,心裡有了些計較。
而趙管家,則是摸著枯黃的茶樹,痛心疾首道:“茶樹枯成這樣,怕是無力迴天。還得早日做打算,先把這次渡過,再移植新的茶樹上山才行。”
他偏頭擔憂的看著江吟道:“這些對小娘子來說太過複雜,我還能動幾年,要不我來辦。再不濟,也還有趙肖那小子跑腿。”
大娘子和姑爺因為此事喪了命,小娘子可不能再出什麼意外。
聞言,江吟垂眸,嘆了口氣道:“多謝趙爺爺好意,爹孃沒了,我總得成長起來。雖然茶樹暫且只能這樣,但我還是想去醫館問問。醫館的大夫見多識廣,說不準真能看出點什麼。”
某種意義上來講,醫術是可以通用的。
譬如茶樹上有殘留毒素,醫術高明的大夫,便能透過樹枝來判定是何種毒藥。土壤裡若是有毒,亦同樣如此。
雖然辨別出來後也不一定能治,但總歸是得了個說法,日後好更為防備。
她想進屋換身衣裳,便出門去醫館尋醫。
可前腳剛踏進大堂,後腳空中便傳來“轟隆~”一聲響,隨即外面開始稀稀疏疏下起了雨。
春雨本是帶著新生的氣息,但江吟卻覺得異常沉悶。
這場雨,不知能否沖刷茶樹和土壤裡的毒。
趙管家抬頭看了看天,有些遺憾道:“小娘子看來只有明日再去了,今兒這個雨,怕是停不下來。”
就是他,都不想冒雨去看那個沒出息的義子了。
江吟面露遺憾,隨即朝趙管家道:“如此,今日便盤一下庫房。聽說咱們茶館裡剩的蒙山茶,全都放在府裡的庫房裡?”
盤點庫存的蒙山茶,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
原本她還擔心趙管家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打算迂迴去查。
但現在她有些分不清趙管家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她打算一起去庫房盤點,再觀察觀察。至於趙管家話裡話外想提攜趙肖,她都只當做耳旁風。
趙管家起身道:“成,小娘子稍後一步,我先去拿庫房鑰匙。”
他說完便大步往外走,先回自己屋裡去拿鑰匙。
江吟望著趙管家離開的背影眯了眼,庫房的鑰匙,竟是單獨存放,未曾隨身攜帶?
小蘿趁機道:“娘子,要不要我跟去看看?”
“不必。”江吟搖搖頭道,“咱們先去庫房門口等著。”
真有什麼,待會兒去了庫房便知道了。還有張揚的事兒,她不明白趙管家為何要幫忙隱瞞。
江府地界很寬,但庫房離主院不遠。
而各個院子、房間之間,都修了連廊。即便下雨,也不會影響什麼,更無需打傘。
庫房門口有兩個武藝高強的護衛守著,暗處更有不少人守著,以保證庫房那些東西的安全。
江吟帶著小蘿和嚴哥兒在庫房門口等了一小會兒,趙管家才帶著一串鑰匙匆忙趕來。
府裡的庫房結構,江吟是知道的。庫房外的這道門,只是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