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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嘆完，宋傑寧嘴邊有了點笑意，問他：&ldo;你姐不逼你結婚了？&rdo;&ldo;結個屁，&rdo;陳天華翻白眼，&ldo;這不耽誤無辜姑娘麼，我再禍害誰也不能禍害女人啊，我姐被我耽誤得皺紋都要比別的人多好幾條，我哪有膽再去耽誤別的女人去。&rdo;&ldo;跟你姐好好說，別嚷嚷。&rdo;宋傑寧還是勸了一句，陳天華仗著他姐扔不下他，對她從來都不怎麼好聲好氣，他姐現在是年紀大了，身體不比以前，要是氣出個好歹來，這面惡心軟的貨肯定得拿自己去煮了給他姐解氣。&ldo;知道，我還能跟她置氣？&rdo;陳天華顯得特大度，又抽了口煙，看了看廚房裡魯小森正蹲地上洗菜，回頭說：&ldo;我看寧滔是傻人有傻福，魯小森除了脾氣壞點，對人沒得話說。&rdo;&ldo;那也是他熬出來的。&rdo;宋傑寧漫不經心地抽著煙。&ldo;誒……&rdo;陳天華用手肘撞了撞宋傑寧。&ldo;嗯？&rdo;&ldo;要不要打賭？&rdo;&ldo;什麼賭？&rdo;&ldo;賭魯小森什麼時候變……&rdo;陳天華笑得有點惡劣，&ldo;三年，五年，十年，三個選擇，你選哪個？&rdo;&ldo;無不無聊你？&rdo;宋傑寧看著損友，覺得這人也還真是隻老強，死了好幾道了還能有心情拿這個開玩笑。&ldo;就賭賭唄，&rdo;陳天華抽了口煙，煙霧模糊了他嘴邊不正經的笑和眼睛裡略顯蒼涼的眼，&ldo;這年頭出來混的，有幾個不變的？我看寧滔這輩子是沒法變了，他就是個死心眼，哪天魯小森不要他了他也不可能去找別人，但魯小森就說不定了，男人嘛，又哪可能不變？&rdo;說得就跟寧滔不是男人似的，宋傑寧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陳天華。&ldo;你選哪個？&rdo;陳天華還是不死心。&ldo;十年吧。&rdo;宋傑寧不耐煩地回道。最終他還是選了，表明了還是不相信魯小森，陳天華笑了，搭上宋傑寧的肩，痞子一樣地說，&ldo;沒事，咱哥們幾個老了可以作個伴，誰都扔不下誰，挺好。&rdo;宋傑寧笑了笑，心下卻莫名地悲涼了起來──為著那可能出現的更糟的以後。這年頭，天長地久都不過是書裡寫來用來安慰人的詞彙，現實裡，得已不得已，生活都會在忍耐中變得漸漸面目可憎，在這人的貪戀完全不受控制的年頭，有時候相守與溫暖這種說來簡單的事，都已經變得跟曇花一現般可貴。誰又能保證誰不變呢？連他自己本人都不能吧。所以誰都只能貪得一時算一時了。寧滔剛把醃好的肉放到另一個盆裡就被魯小森帶出了廚房，叫他休息，讓宋傑寧看著他，然後就皺著眉頭咬著菸頭回廚房去了。陳天華咬著嘴裡的零嘴靠近寧滔，仔細看了一會，眼眯了一下，點頭說，&ldo;你臉色好多了……&rdo;說著就捋寧滔的衣服，看了下他手臂，朝著宋傑寧嚷嚷，&ldo;靠，居然肥了，我操，多不容易啊……&rdo;這時賀衛韜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箱醬油，朝著他們笑笑就大步向廚房走去了。陳天華嘴裡的零嘴掉到了地上，他看看賀衛韜，再看看宋傑寧，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在沙發裡坐正了問：&ldo;你認真的？&rdo;他以為的宋傑寧只是乾渴太久了找人玩玩，畢竟宋傑寧都沒一本正經帶賀衛韜來見過他，可看現在這勢頭，這人都出現在了寧滔家了，可不僅僅只是床伴那麼簡單。&ldo;先處處看。&rdo;宋傑寧不像前段時間提起賀衛韜就煩躁，這段時間心態調整了過來，也不再覺得自己非要擺出個什麼態度，也沒必要硬是不把賀衛韜當回事。床都上了，約會也約過了，談及感情，也沒那麼不靠譜。再說對方人確實不錯，就算分手，也不會難堪。跟他好聚好散的初衷也沒什麼區別。到了中午人就多了起來，宋傑寧也去了廚房幫忙，陳天華幫著照顧客人。他把寧滔踢回了他臥室，說該他出現的時候會讓他出現，現在就歇停地一個人呆著吧。陳天華來了就是這效果，他長袖善舞，能說會道，下至三歲小孩上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他都處得來，現在用來招待客人那都是大材小用了。寧滔在旁邊看看，覺得缺了自己也沒什麼影響，於是這他壽星就退了下去，趴在床上本來打算眯會眼，哪想眯著眯著就睡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