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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天在哪?」我問旁邊那哥們。那哥們很豪爽,乾脆回答我說:「大聶說,什麼事都不用告訴你。」我眯眼笑:「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們從此以後也什麼事都不用告訴他?」哥們想了想,說:「你得保證……」他指指我,再指指他,意思是得保證大聶得能放過他們。我笑,點頭。「我打個電話。」那哥們把槍收起,走一旁打電話去了。另一哥們嘆氣:「我就知道,好活大聶從來不給我們幹……」我笑,拍拍他,「改天請你們喝酒。」「滿漢樓。」先前那哥們走了過來,「他們現在在滿漢樓,正跟大聶對上……」話是對我說,眼神卻跟我身後的幾哥們對上,像是在商討些什麼。有一哥們咳了幾聲,說:「王少,那個,大聶把我們都派到這頭了,他那邊著實沒什麼人,你看?」試探性地問我,反正知道我把擔子擔下來了,他們也就不怕更出格了。「走吧。」關門上車,聶聞濤那夥人走過溫森旁邊時還惡意放了幾聲槍。我走過,溫森小小的聲音從鐵子肩上響起,他半睜著眼無力地看著我,「拜託您了。」話音裡有祈求聲。唉,這可人兒,真真正正的把天真的羽翼折下來了。世間險惡,溫室護不住他一世,早清醒了也好。車子飛快地在公路上行駛,聶聞濤那夥人視紅燈為無物,很快就在滿漢樓門前下車。滿漢樓的大廳門一開,我眼也沒抬,就聽見李越天兇狠的聲音在說:「你是什麼人?你配嗎?他要的你給得起嗎?」耳邊響起聶聞濤震耳欲聾的暴吼聲:「窮小子就不能有愛情了?就你這德性的人配有?我是給不起他所有要的,但我有的全部都能給他,我所有為之打拼的一切,包括我,」這時聽見手大力捶打胸膛的聲音,那個男人繼續大吼:「包括我這條賤命,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一句話都不用就可以拿走。」他喘著氣大吼:「別跟我談什麼配不配他,傷他的不是我……他媽的是你……」最後那句猛如野獸的嘶吼,讓我不禁抬起眼看他。只見那個男人臉上,一道溼跡劃過,那扭曲的臉上,全是痛苦不堪。大大的廳裡兩方人物在對峙,肅殺的氣氛瀰漫在空氣裡。這時候,沒有人聲,廳裡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我笑著走了進去,直直地走向那男人,在他的頭髮上親吻了一下,轉身向李越天微笑:「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微笑,他卻在顫抖,李越天的眼睛睜大看著我,裡面藏著我看不透的悲痛跟絕望。他搖著頭對我說:「你不能這樣對我,小唯,你不能……」他的眼睛裡,流出了水跡,看著我笑著哭,只是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笑,心痛也只是淡淡的。原來,跟我最愛的男人完全道別,也只不過是淡淡笑容下的一個動作一句話。我牽著聶聞濤的手,看著李越天:「都過去了,越天,我們的路,已經斷開了。」他只能往他的方向走,我也只能往那條屬於的我道路走去。我們的愛,被我們親手毀了。「你他媽的閉嘴,你閉嘴……」李越天踢飛旁邊的桌子,用衣袖擦過臉旁,轉眼又是飛揚跋扈的笑,對我說:「你愛我,你說過,你愛我,至死都不變。」他的笑,已經晃動不了我的眼。可我以前最愛他的笑,他就是那樣地笑著牽著我的手帶著血漬在深夜的街上飛奔,把我的心全部擄掠而去,讓我為他完全痴迷。可是,那樣的愛,怎會在時間消逝後,也都隨之消失?他看著聶聞濤,冷冰冰地說:「鬆手,鬆開你的手。」聶聞濤野獸般的眼睛刺蝟一樣看著他,挺得直直的身體蓄勢待發。李越天身後的三個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剛進來的那堆人,注意力不在我們身上,但很顯然,他們知道怎麼用最完美的方式贏得這次戰鬥。他找的人,我不會小覷。「鬆開……」李越天抬起手,拿著槍指著聶聞濤。聶聞濤沒有表情的臉冷冷地地看著他,他的手自我握著時不用力也不掙脫,他的手就垂在那裡,像是要牽要放都由我。「小唯,」李越天深吸了口氣:「過來,不任性,回家了我任你處置。」他用情人寵溺的口氣對我說:「要殺要剮全由你來,跟我回家,別跟我賭氣了。」他笑著,黑水晶的眼睛裡水光流轉。「我知道錯了。」他對我笑,帶著悲傷:「真錯了。」我也笑,我只能笑:「多久了?越天,那個愛你的人已經死了,死在愛你的傷痛裡,你叫他怎麼再活過來?」天,多麼可笑,我像個娘們一樣矯情地站在這麼多人面前,用這種差勁透了的口氣跟一個男人說,我不愛他了。